那攻向時宇的界主張大了嘴,懸在空中還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他自知不是界主中的頂尖人物,但他發出的驚雷也不是哪個界主都敢硬接,更不要說輕而易舉地打滅。
「難道面前站著的不是個小修?而是某個重傷的絕主,正在療傷時被自己一行打擾?」
那界主不禁心慌意亂開始胡思亂想,但他接下來想的不是問清來歷,而是殺人滅口!
他絕不想將來時宇傷愈,再回頭把他滿門老小殺個乾乾淨淨。
「吼!」
長吼驚天,那界主再次凝起巨力,這次他兩手掌心都探出了吞吐電漿,整片天地的靈氣好似都被他吸入體內,掀起滔天巨浪。
時宇也是怒極,暗道這世上怎麼還有如此不識好歹的人?自己方才都已經展現出值得重視的神異力量,這傢伙不該撲過來搶人當寶嗎?怎麼反而打得更兇了。
好在那傢伙雖一心要時宇的命,和他敵對的界主卻有心招攬時宇,搶先發招轟了過去,三五界主同時動手阻止那界主繼續蓄力。
另有兩人飛撲時宇,一黃衫界主架起時宇就跑,一青衫界主堵在後路防著其他人追襲。
「不錯!配合得很默契嘛!」時宇放聲大讚,嘴角掛起了笑容。
黃衫界主把時宇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言語聽得明明白白,心裡沒來由地猛抽數下。時宇被他抓在手裡,他能清楚感覺到時宇只有十幾紀的修為,絕不是什麼絕主負傷修為大跌。
可這樣的小修士,被界主抓在手裡居然一點慌亂都沒有,反而表現得非常從容鎮定,還對他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不自覺的,黃衫界主也跟著微笑起來,還向時宇微微佝僂點頭,完全像是位卑者在向上位者邀功。
但隨即,他發覺自己不該如此,輕咳幾聲立直身體,表情又變得嚴肅。
時宇哈哈大笑,黃衫界主這片刻的表情變化,可謂是把所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時宇怎會不知他心中百轉曲折經歷了哪些波盪。
「你笑什麼?」黃衫界主微怒低喝。
時宇嘴角揚得更高,笑道:「你不必掩飾自己的心意,遵從本心才是佳徑,強裝自傲只會錯失良機。」
聽時宇如此明顯的暗示,黃衫界主面容微僵,狐疑看了他一眼,神念再次鋪滿時宇全身。
時宇也不再說話,任由黃衫界主探查,他也正想看看沒有了馭命圖傍身,自己還有多少異能。
目光瞄向黃衫界主的頭頂,囟門位置果然再看不到命線,再運起目力細看他全身,曾經歷歷在目的縱橫絃線,也全沒了蹤影。
空間褶皺看不見,體竅空間看不見,更別提一眼看穿他人虛實。
時宇心中略有遺憾,畢竟當年憑著這些秘技,他馳騁馭命之地無往不利,如今除了修行力量與尋常修士不同,他已經沒了超脫眾人之上的資本。黃衫界主越飛越心驚,都忘了身後還有數人在追襲。
「你到底在看什麼?」
這片刻,他覺得時宇目中有片片利刃飛出,將他從內到外切成了無數片,每一片都被時宇看得仔細通透,這種感覺委實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