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巋輕呼一聲纖手掩口,一雙美目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父,比我父還要厲害的人,她實在無法想象。
虞麓堯的臉色盡是灰白,他以為萬界只有那麼幾個人比他強,但現在一個又一個強者突兀出現,還都在暗中窺測著他,這讓他今後創界如何進行?
隨便哪一個看他不順眼的強者插一手,虞麓堯非得半道崩殂。
“時大兄?”虞麓堯輕輕叫了時宇一聲。
“嗯?怎麼?”
“你們在暗中窺視我,到底是為何?難道我那完美大界就如此惹人厭?”虞麓堯只能想到這個緣由,目光在猊大三兄弟身上飄來飄去。
如今萬界視他為仇敵或異類的界主數不勝數,搬出自家老祖出來阻撓也可說得過去。
時宇一聽心道壞了,若虞麓堯對前程產生懷疑,很可能直接放棄,這可是歷史長河的巨大改道。
再一轉念,時宇又回問道:“你自己覺得呢?你還記得你創造完美大界的初衷麼?
當年他被你刺了一劍,你才有此舉的吧?若他不允許,你還有創界的機會麼?”
虞麓堯眼中精光一閃即逝,點點頭,“記得,這是我唯一能實現願望的方法。”
“那你就不必問我,自己想清楚就行,有人想要你死,你就不會活到今天。趕緊離開金靈界,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我以後也懶得管你。”
時宇將漸漸轉醒的夜墨白放正,手掌按在了他的額頭上。醇和輕柔的神魂之力緩慢浸出,滲入夜墨白的顱骨消弭神魂震顫。
虞麓堯衝著時宇等人逐一抱拳行禮,一言不發離開了金靈界,臨走他又看了一眼猊大三兄弟。
他驅除暗子的目的達到了,卻對未來更加迷惘,此時他甚至在想:被時宇時時盯著或許也不是壞事,至少時宇沒有殺意,或許,還能保護自己。
金巋待虞麓堯一行全部離去,才小心翼翼對時宇建言,“時界主,要不先將夜界主搬到我王殿休養?看夜界主的傷勢,一時半刻也無法盡復。”
時宇歪頭看著這個生死仇敵的老祖,許久才點頭,“好!”
金靈界之粗鄙不亞於莽荒界,金巋如花似玉也只是住在一座岩石隨意堆砌的石殿中。
劍開天一進門就哈哈大笑,拍著我父的肩膀調侃,“回家的感覺真好。”
我父的確對這種粗獷簡單的陳設心有懷戀,看著石牆草鋪獸皮褥子就開心,“不錯!合我胃口。”
見有人欣賞,本還心有忐忑的金巋立時綻開甜美笑容,客氣地請眾人入座安頓。
時宇將半昧半醒的夜墨白置於裡間榻上,運力又給他梳理片刻,直到他神魂漸漸穩當才轉身出屋。
外間,劍開天、我父和金巋聊得異常開心,大老粗有男有女,氣氛活躍得很。
凌霄和襲凌坐在一旁,聽得也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