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的看著範閒,這就是賀宗緯和範閒相比,差強人意的地方所在,他不敢賭,更沒有本事去賭,他也無法掀翻範閒的計劃,即便這個計劃並不是陰謀,而是放在臺面上的陽謀,他都根本無法去打破範閒的局。
“大理寺可以將九個人的屍首帶到監察院裡面,待本官查明真相之後,若是那劉餘沒有什麼嫌疑,本官自然會放了他,若是和他有干係,那麼之後的事情,還請大理寺多多配合。”範閒知道賀宗緯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打算和他繼續牽扯這些事情,於是便說道,“時候不早了,賀大人還有其他的要事處理,老王,送客。”
“是。”王啟年走到了賀宗緯的一旁,微微一笑,“賀大人,請吧。”
賀宗緯看了看王啟年,又看了看範閒,他的眼神之中雖然是怨恨居多,可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更多的則是無奈,他搖了搖頭,轉頭走出了範閒的房門。
王啟年還是要將賀宗緯送出監察院的,所以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了三個人。
“你沒下毒。”王十三郎平靜的看著範閒。
“我沒下毒。”範閒擺了擺手,將那杯茶拿了起來,自飲了一口。
真的沒有毒,範閒並沒有打算下毒,但是賀宗緯若是拿起來這杯茶之後並且喝了下去,範閒自然還有一套準備好的說辭在等著他,面對這樣的事情和這樣的人,範閒一直都是兩手準備。
“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看了看門外,王十三郎沉積了片刻,這才說道。
範閒點了點頭,“這一次之後,我可能要開始正視他了。”
“為什麼?”王十三郎不解的看著範閒,“他並沒有表現出讓我覺得可以被你視為對手的特質。”
“這一點好像確實沒有。”範閒笑了笑,“不過他身後的人,當然有這個資格。”
“什麼意思。”王十三郎不解,更不明白其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你說,這個慶國敢和監察院叫板的人,能有誰呢?”範閒笑了笑,“我可是隨時都可以把他這個四品官抓起來嚴加拷打的。”
“那肯定是不怕被抓起來嚴加拷打的人。”王十三郎笑道。
“當然。”範閒說道。
王十三郎一皺眉,他本以為是一個玩笑,可是範閒卻當真的回應了。他順著範閒的話繼續思考了片刻,才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人身後的人,可以讓監察院不出手?”
“不然呢?如果他的對戰資格隨時都可以被沒收,那你覺得賀宗緯會輕易出手嗎?”範閒笑道,“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走入監察院,杆站在我面前要人,那麼事實也很簡單,他背後的人,已經不會因為我的權力而有什麼影響了,賀宗緯能夠凌駕在這個權力之上做這件事情,也就清楚的表明了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王十三了驚恐的看著範閒,他已經明白了範閒說的是誰。
能夠在慶國之內,讓範閒一級監察院不出手針對,和你玩權衡的平穩遊戲之人。
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