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的事情交給了二處去督辦,範閒分管的是一處,當然沒必要跑一趟了,況且埋藏那些線索的人是薛青,當薛青基本上全部將罪狀拿出來之後,配合監察院和葉靈兒這麼一搞,曹顏即便有口難辯,不過範閒也不是一個傻子,他只是想讓曹顏和薛青二人爭一個大權的局面改善,並不會讓曹顏有什麼太大的罪過,畢竟這麼大的一品大臣,想要出事兒,那也是天搖地動的事兒。
等到二處主辦光頭走了,範閒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要被擱淺一段時間,他也沒有著急去做什麼,只是繼續平靜了下來。
于振子消失在了京都城裡面,海棠朵朵也離開了,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了,範閒也不知道,他也懶得管,作為同門弟子的王十三郎和明竹香被直接安排在了一個宅院裡面,宅院還是很大的,若是二人不想見,那麼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得到,除非硬是要走一個門。
小青被海棠朵朵留在了範閒的身邊,這是二人的信使,如果有什麼事情,範閒能透過小青第一時間找到海棠朵朵就是了。
範府的後院很大,之前被擴建完了之後,範閒都沒有好好的逛過幾次,這一次回來之後,範閒也是閒來無事,在後院裡面溜達了起來。這裡一個別院之中的別院,是範建專門命人造出來的,他的說法很掩人耳目,說是為了範若若在後院修行方便所建立的,其實範閒知道,這就是給了五竹一個家。
範建和五竹之間的關係,範閒並不瞭解,這兩個自己爸爸輩的人,相處總是很有趣。
小別院非常愜意,五竹平日裡也會在這裡悠閒的坐著,削削土豆,練練劍,挑挑菠菜,洗洗衣服,生活也別有一番風味的。
“叔!”看到五竹在院子裡,範閒快跑了兩步,走到了院落裡面,五竹放下了手裡的土豆,轉過頭來,看那個架勢似乎是在看著範閒,範閒走了過來,輕快的說道,“叔,你居然在這裡削土豆。”
“怎麼……來了?”五竹問道。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想來問問。”範閒笑著說道。
“什麼事?”五竹道。
“你最近有去過天平別院麼?”範閒問道。
五竹搖了搖頭,“自從上一次你說完哪裡如果進去便沒有任何回頭的餘地之後,我便沒有再靠近過那個周圍。”
範閒會意,“不知道哪裡會隱藏著危險,也不知道哪裡會有什麼希望之類的東西,總而言之,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若若怎麼樣?”範閒繼續問道。
“我最近讓她休息一下,走了一趟江南,發現她成長了很多,但是遠不及你,她霸道真氣的修煉,也遇到了瓶頸,還要靠她自己突破。”五竹說道。
既然談到這裡了,範閒不打算瞞下去,反而直接對五竹說道,“叔,來幫我看看修為吧。”
“好。”五竹當然的點了點頭。
這一探,五竹略帶震驚。
其實範閒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變的有些奇怪了,不僅是真氣的走勢,還有其他的一些血脈和真氣交匯的過程也變得奇怪了許多,他蹲坐在地上,而五竹則在他的身後,五竹的身形晃動了三圈,這才再次站在了盤膝而坐的範閒身後,單掌摸了摸他的頭,總之範閒從表情根本看不出五竹在想什麼,那兩個厚的橫條也在遮掩著一些事情。
範閒第一次見到于振子之後,二人就有了協定,但是那時候範閒的功力還沒有恢復,所以沒有付諸於行動,後來範閒和海棠朵朵相遇之後,海棠朵朵言傳身教來教學範閒天一道法,這一下讓範閒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變化,變化之初有很多的東西範閒並不理解,以為天一道法和霸道真氣是互相排斥的,可是後來範閒發現,他們並非是互相排斥,而是在柔和之中少了一個環節,而這個環節就是一個陰柔相呈的東西。
陰陽四顧劍。
所以後來範閒在修行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等到了明竹香,在她的教學之下,範閒開始修煉四顧劍法的內功。三種內功和外功同時進入體內之後,雖然將之前的兩種功法暫時達成了平衡,但是還是有新的問題產生,不光是出現了一些招式和真氣衝突的問題,更是有的時候範閒會感覺到真氣過於強勁,沒有達到中和。
再來就是流雲散手,他的棉延續軟卻又四兩撥千斤的真氣,會讓範閒如沐春風,如降甘霖一般的感覺到了更加新潮的一切東西,所以範閒到現在為止,集四大宗師為一家的真氣,已經變成了不屬於任何一個體系卻又非常特殊的存在。
“你……也到九品巔峰了。”五竹平靜的說道。
範閒並不意外,這似乎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此時的範閒卻發現了一個讓他不好接受的事情,即便是登入了九品巔峰也就是九品上的層次之中,範閒仍然是看不透五竹的實力,更是看不透他的氣息甚至聽不清楚他的脈絡,無法確認,他到底是什麼實力。
不過範閒並沒當做如何難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只是和五竹聊了一些,等到五竹說會查一查這件事情,範閒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後庭院。
範閒只是一個嘗試修煉的人,他對於修煉並不是行家,既然五竹是行家,範閒定然不會不聽他的,索性自己回家等等結果,這也是好的。
從後院走出來,王啟年已經在正書房等著了,那是範閒的書房,一般王啟年有事兒找他,都會在這裡等候,若是範閒恰好不在,那他就在門口一直等著,正好範閒走了回來,他看著王啟年這才直接問道,“老王!”
王啟年立刻轉頭,“大人!大人!你去哪兒了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