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說是和京都城的抱月樓相似,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後院庭院中的建築型別,全部是江南風格,這倒也不說了,但是那個對稱卻又不對稱的設計,可是巧合不來的,畢竟林園之中組成的那個閒字,一般人是不會輕易發現的。
三皇子張望著看去,那庭院之中的亭臺全部是北齊風格,但是落木的手法,卻是儋州的伎倆,組合下來非常的好看,又不失美感,這讓三皇子震驚了,他心中打罵,若是師父的二弟在這裡,定然會大罵這裡抄襲不可!
可是……
三皇子不能暴露,於是回過頭對掌櫃的說道,“多謝掌櫃帶路。”
“小事兒,公子既然喜歡這裡,便就在這裡歇息片刻,您說的重要的事兒是什麼事兒呢?”掌櫃彎腰問道。
“我要買你們這間樓子。”三皇子此時竟然直接說了出來,這句話讓掌櫃的一愣,竟是再次打量了一次三皇子,這才問道,“公子說的是……我們這間樓子?”
“難不成掌櫃的在這蘇州城之中財產遍佈天下,竟然是說那間樓子這麼大的事兒了?”三皇子言辭激勵。
“不敢不敢。”掌櫃的略顯為難的說道,“這樣,公子稍作等待,這件事情小人一個人可拿不定主意,今天正好我家的金主在這裡,我去問一問可否?”
“可。”三皇子說罷,也不去看他,轉身繼續欣賞外面的美景。
姑娘和掌櫃的一撤,鄧子越震驚了。
“殿下啊殿下,這兒絕對是京都城的某個大官員開設的,如此一模一樣的陳設,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抱月樓的常客了,如此看來,定然是京都城裡面有人的人,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啊……”
鄧子越是經歷過京都城抱月樓慘案的人,那樣聲勢滔天的殺戮,可以明目張膽的在天子腳下進行,現在依然可以在皇子頭上進行,這事兒可是天大的事兒,鄧子越一個人擔負不起,想到這裡,鄧子越更加的害怕。
“無妨。”三皇子殿下笑了笑,“明知山有虎才要偏向虎山行,撥開雲霧才能見到光明,不急不急,我們等等看,這樓子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三皇子笑了笑,說道。
鄧子越看著三皇子殿下,臉色一陣躊躇,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穩穩坐在雅座裡面的三皇子,終究是將自己的一日哥哥鄧子越安撫的平靜了許多,此時的他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搖晃著品著手中的茶,他的腿都夠不著地下,所以只能藉助一旁的桌子,使勁推一推讓自己繼續搖晃下去。
“殿下,若是對方出價太高,我們可是沒有那麼多的閒錢的。”鄧子越說道,他是給範閒管賬的,曲涵也是給範閒管賬的,但是二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鄧子越是管旁人可以看到的財產,說白了就是正兒八經的銀子,大多來自範閒的俸祿收入和官爵的俸祿,以及陛下的賞賜還有範府每個月收入的分成,按照范家老爺範建給的比例,是三成。澹泊書局的七成收入,也都是全部到了鄧子越的名下。
再加上抱月樓的利潤基本上在八成左右全部進入了範閒的口袋,而且還有範閒的一干投資,這些投資大多是在儋州和京都城,都是跟著自己父親範建做的一些明面上的生意。
一開始鄧子越感覺非常得多,畢竟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可是當他有一次和曲涵聊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裡這全部的身價和曲涵所管理的灰色收入一比,簡直是一個在地下,一個在九霄雲層之上,曲涵光是個把月的收入,就是鄧子越的全部身家了。
這讓鄧子越開始詫異範閒的收入,可是後來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皇帝陛下不給這個人餵飽了,那他去管內庫,豈不是要把內褲吃窮了?索性自己也沒有探究太多,畢竟他也涉及不到這個層面之上。
一聽說沒有多少錢,三皇子直接驚起,他看著鄧子越,“不會吧?老師讓我操刀這件事情,沒有給我留銀子?”
鄧子越尷尬地摸了摸頭,“倒也不是沒給留著……”
“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老師的錢袋子嘛!那我還怕沒銀子?那可是範閒啊,我的乖乖,慶國年輕一輩比他有錢的可能就是明家的公子了吧,啊?”三皇子瞥了瞥眉毛說道,“小子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蒙我,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說罷,三皇子為了恐嚇鄧子越,直接將一旁切水果用的小刀插在了桌子上,刀柄發出了輕微的晃動。
鄧子越吞了吞口水。
他倒是不怕三皇子給他一刀,他是擔心給這三皇子揮霍完了之後,範閒回來給他一刀,這一刀和那一刀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東西,索性他現在已經開始想到時候怎麼和範閒解釋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