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寨的寨主頭子夏棲飛是明七公子這件事情,也就只有監察院有本事查出來了,其他的人並不知道。
但是他們知道如果說江南的文官大道在上流社會之中需要藉助明家的勢力來周旋,那麼底層人民靠著的就是江南水寨了。
在這個民生富庶的地方,沒有黑惡勢力肯定不成樣子,早先在坊間就有多股的黑惡勢力盤踞並存。
在江南道之中擺個攤,至少一個月有七八家看場子的上來要錢,當然不成體統,所以後來江南水寨成立,確切名稱為。
“江南江道、河道以及相關水域十二連環塢。”此成立之後,江南中的各類事項才算是少了。
現當如今江南水寨基本上統一黑道,所以人們只需要交這一次的保護費就行了。
人們也樂於如此,江南水寨也非常得舒服。
畢竟能成為一個人人都認可的黑道,這也是一種能力。
之後江南水寨無論是大街小巷都有他的勢力,從一開始的運貨、船運、停泊收取費用,到接下的走私官鹽、官茶到現在的隻手遮天,和水師提督稱兄道弟,越做越大。
如今夏棲飛可謂是在江南水路之上成為了人人皆知的角色,並且成為了黑白通吃的角色,只是後來開始削減了黑道上的買賣,似乎是經過大人物的提點,開始著手準備白道上的生意,這才讓夏棲飛對內庫最近的招標有了興趣。
三月中下旬的時候,內庫的大門就要重新敞開,這是一個全新的大門,誰都不知道這個以往崔、明兩家分握大權的內庫。
今年範閒上任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夏棲飛也想著趁虛而入,若是能夠壟斷一兩個產業鏈,那可不是一丁點兒的收入,最起碼都是生意以萬計數的買賣,不是自己能夠想象到的東西。
帶領著手下的所有人,夏棲飛出海,開始了追擊。
江南水寨最終決定出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時分了,夏棲飛坐在那個虎頭船牙之上,那是一艘算是巨大的船隻。
船身狹長,高低兩個艙室,甲板上的位置並不是很寬敞,但是它的厲害在於航行的速度,這艘船的速度,遠在其他船隻航行速度的三到四倍以上。
一個身著黑衣腰挎彎刀類似水手裝扮的人從船舷一直走過,快步來到了甲板處。
他站了過來,甲板只有三個人,兩名女子穿的非常涼快,在這個冬日裡面,儘可能將自己能露出來的面板露出來,只要是凍不死,就能露出來。
二人一左一右坐在躺椅的兩側扶手之上,那躺椅做的也十分考究,黃金質地雖然不知道是真金雕琢還是外面鍍了一層金,總之是在陽光之下瑩瑩生輝,羨煞旁人。
躺椅上坐著一個面板曬得黝黑的漢子,漢子躺在那躺椅上,吃著左手姑娘遞過來的水果,一口吐出,將果核吐在了地上,聽聞有人走過來,那漢子便是人也沒有站起來,頭也沒有回,只是冷漠的說了一聲,“講。”
“是!”那水手直接單膝跪地,雙手前揖,厲聲道,“沙州各地三大碼頭的飛鴿傳書到了,信中表明並沒有大船登陸,整個碼頭之上也沒有任何的蹤影,想必是還在海上。據屬下推測,那種規模的船隻,可能是要開往潁州境地,大約需要在海上航行十日左右。”
“潁州?”夏棲飛冷漠地說了一聲,“幾日可以追上。”
“按照時間來算,明日日出之前便可追上,那艘商船航行速度和咱個沒法比,全力追趕,不日就可遇到。”水手繼續說道。
夏棲飛黝黑的面板急促地起落了幾下,這才說道,“追,帶三艘船全力追趕!”
“是!”
夏棲飛直接站了起來,並未理會那轉身離開的水手,而是站在了船頭,此時誰都不知道在這個穩重的外表之下他焦急惶恐的心是多麼的不安。
這本就是一個關鍵的年頭,年關剛過,便是他江南水寨成功洗白上岸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