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瓶兒知道自己的問題,況且現在自己處於弱勢,根本無法和範閒談條件,所以只得想一個辦法,和範閒說道,“並非是如此……”
“那是為何?”範閒饒有興趣的看著於瓶兒,他當然是明白全部事情過程的,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戳穿對方,而是笑吟吟的看了過去,“說來聽聽?”
於瓶兒看著範閒,吞了吞口水說道,“我……我……我,我是上了他人的當!這些人害我,大人您也看到了,我是被他們二人耍了,要我帶著這馬車到了滄州,然後我們分賬,可是到了這裡,他們企圖黑吃黑,將我殺了之後,二人平分!若是您不來,我此時定然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覺得可能是我和他們串通一氣嗎?”
這是一個低等級的謊話,範閒看著於瓶兒,想來也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聰明人,遇到一兩個笨的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兒,範閒立刻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於瓶兒說道,“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那看來你確實是被陷害的。”
於瓶兒半張著嘴有些發愣的看著範閒,她似乎都沒有想到範閒就如此的相信了!她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趕緊跟著笑道,“大人果然英明,一眼就能看出我被陷害了,著實讓小女子心生感激。”
範閒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也不管她繼續說什麼,畢竟事兒雖然不想跟她找下去,但是其他的問題還是得繼續,他走到了馬車的旁邊,指著其中的一個馬車問道,“這就是你一直騎著的馬車?”
“正是!”於瓶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範閒什麼意思,當即回答道。
範閒點了點頭,將馬車後面的簾子拉了起來,他填充的箱子,當然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他直接將其中兩個木箱子開啟,上面仍然是金燦燦的黃金,可是範閒的舉動,讓於瓶兒怔住了!範閒直接一把抓住兩個箱子,向外面一扔!
箱子的質量很好,沒有摔壞,但是倒在地上就會傾斜,一傾斜東西就全部倒了出來,範閒走過去一看,箱子裡面流出來的不光是黃金,更多的是石頭!
石頭落了一地,範閒目光冷峻的看著面前的於瓶兒,這是他的計策,所以他當然知道箱子裡面裝著的是石頭,但是面前的於瓶兒並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她只是看到了表面的黃金,並沒有看到裡面的石頭。
不過也怪不得這些人傻,他們根本不知道十萬兩黃金有多重,範閒可是知道,一個集裝箱帶大卡車都不如這個於瓶兒裝著兩個馬車的黃金跑得快,十萬兩黃金,範閒真是感嘆他們的腦子。
箱子裡掉出來石頭之後,範閒蹲在了於瓶兒的面前,他一把抓住了於瓶兒的頭髮,把她的頭提到了和自己一樣高低的程度,這才問道,“你進入這北山峽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你可現在別告訴我,你和他們已經分了髒!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會在這裡,把你分了屍!”
於瓶兒淚水從臉頰的兩側流了出來,她不是一個會功夫的人,範閒下手也不是很重,即使如此她也感覺到了真切的疼痛,只是此時她不敢喊。
範閒再次功於心計,他先趕走了威脅於瓶兒生命最為大的兩個人,並且安排了對兩個人的跟進之後,這才是專心對付於瓶兒的開始,他給了於瓶兒一個非常大的心理落差,表現出一種本來自己就不想要殺她的樣子,而發現了黃金丟失,範閒原本的平靜已經消失了,這讓於瓶兒也有了一種負罪感。
再加上之前對陣的時候,範閒故意吐露出自己東夷城的身份,這樣一來於瓶兒就算是尋仇,只能往東夷城四顧劍那裡尋仇,要麼就是莫名其妙的被殺了,兇手是誰都知道不到。
況且於瓶兒應該明白,東夷城會在乎你一個慶國老百姓的死活嗎?
“我……我……我可以賠給你!”於瓶兒已經黔驢技窮了,她現在徹底失去了一個女人在慶國之內的所有優勢,在金燦燦的黃金面前,她這張臉,不值一提。
“點錢!”範閒冷冷地說道。
高達和王啟年這才裝模作樣的走到了馬車的旁邊,將所有的木箱子全部倒出來,然後將黃金收攏在了兩個箱子之中,其實這就是他們全部的黃金,是慶國出使北齊的官金,僅僅兩千兩而已。
將這個數目報給了範閒之後,於瓶兒聽聞,直接兩腿一蹬,昏迷了過去。
“大人,說多了?”高達一驚,看著迷糊過去的於瓶兒。
“說少了。”王啟年捂著肚子大笑。
“大人,她一會兒醒來,發現我們之前是敵對的,現在又握手言和,會不會發現什麼破綻?”高達有些不解。
範閒打了個哈欠,“發現破綻然後呢?”
“啊……”高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