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長出了一口氣,身旁的孫院士當即看出了範閒心中所想,聯絡了實際作出了判斷,“小范大人,這件事情如果繼續做下去,牽扯的人可能會非常的多,並且現在涉及到的人已經非常多了。”
“你的意思呢?”範閒側目問道。
孫院士怔了怔,似乎確實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法,當即說道,“全聽大人吩咐。”
幾個太學院的人看向範閒的目光已經截然不同了,作為慶國學術最高的學府,他們自然對春闈的舞弊嗤之以鼻,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們又能做什麼呢?如今大權在握的人數不勝數,不光是官員,甚至連皇子都牽扯其中,這樣的渾水,他們一介文人根本趟不起,只能袖手旁觀,坐以待斃。
現在的範閒似乎是慶國文壇的曙光一般出現在這裡,這一次的鐵腕政權一上臺,就讓所有的舞弊之勢全部潰敗,可是他們也知道,範閒即將面臨著什麼,能做的也只有在背後提供支援。
他們不擔心。
因為那裡,是監察院。
也就是這一瞬間,太學院的人才覺得監察院並不全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下午的會試正常進行,外面的一切都嘈雜了起來。
整個天空似乎有一陣陰霾,時刻準備下起雨來。
……
太禾殿門前,齊刷刷的跪著一行人,都察院御史和參議院的院士全部帶著自己的心腹等著陛下,這件事情已經造成了舉國震盪。
春闈暗殺!
刺客入貢院!
夜晚防火!
一天之內出了三件京都城內前所未聞的大事,一封一封奏摺堆滿了御書房。
慶帝板著臉看著幾乎內容全部一樣的奏摺,一副苦大仇深的看著陳萍萍。
“你最好在後日入夜的時候,給朕一個解釋。”慶帝並沒有大怒,儘管事態如此緊急,他似乎很少和陳萍萍發火。
陳萍萍對著慶帝說道,“監察院的解釋,自然是要負責此事的人來,而非下臣。”
“明日下午春闈結束之後,吩咐刑部、都察院御史、參議院院士、太學院院士、範閒,禮部、吏部、以及其他參與此次春闈的所有五品以上官員進太禾殿。”慶帝說道。
“是!”候公公立刻退出了御書房傳旨。
“誰這麼大膽子?”慶帝問道。
“犯人已經在刑部了,自然刑部能夠給出一個結果。”陳萍萍說道。
慶帝默然看著陳萍萍,“範閒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說不準。”陳萍萍笑了笑,“陛下看人的目光一直都是毒辣的,是馬失前蹄還是塞翁失馬,事情沒有定論之前,還說不好。”
“明日下午,你不要參加了。”慶帝說道。
“好。”陳萍萍只是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