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當年有什麼詩作嗎?”範閒忽然問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慶帝有些遲疑。
範閒不解。
“你自己看吧。”慶帝一笑,指著前方的石碑。
範閒饒了過去,看向石碑之上。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
額……
在範閒腦海之中,這是一首不可多得的詩作,確實可以作驚為天人四個字,可是……
這兒是南慶啊,北國風光……
也能看出慶帝是真的喜歡葉輕眉,不然這首讚揚北齊的詩也不可能放在慶國的御書房後面。
“範閒啊。”慶帝長吁了一口氣道,輕飄飄的望向遠方,問道,“這一次出使,你可有怨?”
“下臣惶恐啊。”範閒說道。
“惶恐……”慶帝笑了笑,“這天下朝臣每日每夜都在惶恐,惶恐來惶恐去,不過是些搪塞之言罷了。”
“你對婉兒的看法,可還有歧義?”皇帝又問道。
“沒有!”範閒回答的很乾脆。
“不惶恐了?”慶帝一笑。
範閒沒有回答,低著頭,心中竊喜。
“回去準備吧。”慶帝說道。
站在原地的範閒一愣,“準備?”
“難不成大婚之日到了,新郎官不該準備準備?”慶帝的表情恢復了威嚴,他的目光又從方才那柔情,變成了那副看透一切的樣子。
範閒立刻跪了下來,這一跪謝的不是皇上,對於範閒來說,或許是在拜高堂。
慶帝大笑,揚長而去。
範閒則在後方大喝,“多謝陛下,聖恩浩蕩,下臣,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