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伴隨著暗衛的問話聲,便會有鞭子落到安聽身上。
她一時不知皇后究竟是聰明還是愚笨,用這樣的方法逼她加入蠱谷真的有用嗎?即使在酷刑之下讓她臣服了,她日後也不會和他們一條心的,繞這麼一大圈,又不能達到目的,這是何必呢?
安聽適應了身上的疼痛,便開始仔細思考皇后的做法。莫非她的最終目的,並不只是讓自己加入蠱谷?那又是為了什麼呢?有什麼理由能讓她將自己鎖在這裡用刑的?
思索了一會兒,安聽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四個字“殺雞儆猴”。這樣想來的確說得過去,就是不知皇后拿她開刀,想儆的究竟是哪隻猴。
安聽在密室中受著苦,與此同時,敏釧也在聽雪閣急得不行。
她昨晚被叫先回府,說是安聽和皇后說說話,隨後會有專人送她回去。可是敏釧在府裡左等右等,怎麼也沒等到安聽回來,她心中被不安佔據。
今早還是沒見安聽的身影,她實在是坐不住了,趕著去宮門口問了一問,誰知門口的人都說顧九姑娘昨晚已經被送回去了。
“是真的嗎?你們真的看見顧九姑娘出宮的?”敏釧急著確認。
那守門的將士嚴肅的點了點頭:“昨晚有馬車出宮,手裡拿著的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裡邊的人也仔細檢查了,確實是顧九姑娘無疑。”
敏釧還想多問,但守門的將士不能久被打擾,問多了就要被驅趕了。
這件事情似乎還沒落到顧滄穹耳中,另外兩個同去宮中夜宴的姑娘也不知其事。敏釧只能一個人乾著急,似乎除了她沒有人發現安聽沒回來,大家都以為她在聽雪閣休息著。
“此事必須趕緊告知六殿下。”敏釧捏了捏拳頭,當機立斷的從府裡跑了出去,急匆匆的趕往雲間小築。
還好,容洛正好在這裡。
“安聽昨晚沒有回去?”容洛從早上起,眼皮便一直跳個不停,如今聽敏釧一說,反倒沉寂了下來,果真是有事發生了。
敏釧急道:“婢子從夜宴以後就一直沒再見過姑娘了。那時有宮女叫姑娘去未央宮,說是皇后娘娘要同她說話,又不許婢子跟著。姑娘也沒辦法違抗皇后娘娘的命令,便叫婢子先行回府。但婢子在府中一直等著,卻總不見姑娘回來,去宮門口問了一圈,卻又都說姑娘已經被送回去了。婢子實在擔心,又不知從何處尋起,只能來求助殿下了。”
容洛的拳頭緊了緊:“不在顧府,也不在明屋,她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如此看來,必定還是在未央宮了。”
敏釧心中大驚:“殿下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把姑娘暗中扣下了?”
“眼下只有這一種可能。”容洛捏著拳頭想了一想,“宇承,你去把綃兒接過來。”
未央宮的密室中,安聽身上已經佈滿了血痕,兩個暗衛還在繼續著。他們向來替皇后審問人,從許多硬骨頭口中撬出了話來,眼下已經有些疲累了,安聽還是毫不鬆口。
“大哥,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能扛的,還是個姑娘。”其中一名暗衛搭話道。
“是啊,不過咱們可千萬別掉以輕心。主子吩咐過了,這姑娘厲害的很,一著不慎就能被她鑽了空子,到時候受罰的可是咱們。”
“可是我瞧著,這麼標誌的姑娘,被弄得這樣血淋淋的,實在讓人心有不忍。”
“那又如何?若是下不去手,一會兒讓人同情的就得是咱們哥倆了!”
聽著這兩人的話,安聽突然想到了個主意,也不知能不能成功,但試一試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