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聽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衝他一笑,飛快地伸手將那燭臺拿過來,又立馬朝他扔了過去。儘管魏公子警惕著,但這種猝不及防的攻擊方式,任憑誰也預料不到。
火焰一下子點燃了他的衣服,將周圍的環境照的透亮。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了,一個勁的倒在地上打滾,好在宇承也趕緊叫人拎了幾桶水過來,才勉強將他身上的火撲滅。人是救回來了,但身上的傷顯然讓他不能再繼續作戰。
安聽此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將扼住容洛脖子的手收了回來,整個人都虛脫的靠在了牆上。果然明屋的殺手不是常人做得來的,這一場下來,她不僅受傷受累,還把同一批裡厲害的人都得罪了個遍。若是以後要待在這裡,定會經常被人敵對。
安聽為自己的未來擔憂,身上的傷也還痛著,但腦海裡還是有一個聲音提醒著她。
於是,她高高的將手舉過頭頂:“我贏了!”
“你作弊!”突然底下有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安聽努力將眼睛睜開,剛剛被他用毒針扎暈的餘翩翩已經醒了過來,正活動著筋骨走到了臺階前面,氣沖沖的向她發難。
“我們每個人的兵器只有一樣,你除了短刀,還使用了毒針,根本是勝之不武!”餘翩翩把袖子捲了起來,繼續怒斥道,“你明明已經向魏大哥認輸,出了鐵籠卻不認賬,屢次偷襲也非君子所為。還敢挾持主人,分明是罪該萬死!”
安聽原本不打算同她多說,但看她這樣義憤填膺的樣子,自己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努力站直了身體:“你怕不是剛才那一下摔壞了腦子?明屋是什麼地方?江湖第一殺手組織,我們今日的比試也是為了培養殺手。你倒是一口一個君子,要做君子來這兒幹什麼?做樑上君子麼?”
餘翩翩氣的拽緊了拳頭,安聽卻是平時在顧府裝作名門淑女的樣子慣了,這會兒能毫無顧忌的說上幾句,實在是痛快的很。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讓她住嘴。
“比試的規則事先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便是沒有規則。誰告訴你每個人只能用一樣兵器的?又是誰告訴你比試只能在鐵籠裡進行的?”安聽說的有些累了,索性就在臺階上坐下,再繼續跟她掰扯,“我告訴你,作為一個殺手,首要目標就是完成主人吩咐的任務。我們今天比試的任務,便是成為最後的贏家。我管你其中有什麼彎彎繞繞?勝之不武也好,偷襲也罷,就算是挾持主人那又如何?反正最後是我勝了,你個手下敗將不配在我面前說話!”
安聽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態,反正她剛才已經將這些人都得罪透了,怎麼樣都不可能再把好感掰回來,還不如過過嘴癮,讓自己痛快了再說。
但沒想到她這番話一說出來,竟然得到了容洛的認可。他將安聽扶起來坐到椅子上,才轉向已經在臺階底下排成一排的準殺手們。
“她說的不錯,你們是殺手,不是普通的習武之人,也不是什麼君子,你們要做的,只是不擇手段的完成任務。以後不僅是比試,還是正式的任務,都要牢記這一點。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不管你們期間經歷了多大的痛苦,若是沒有達到目標,也一樣是無濟於事。”容洛目光一凜,“都給我記住了,在明屋裡做事,沒有功勞就沒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