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向來跟在顧離歡身邊,也見過安聽幾回,稍一回想,便道:“九姑娘好。”
“你躲在這兒做什麼?我大姐姐呢?”安聽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奴婢是來找六哥兒的......”玉珍有些吞吞吐吐。
安聽更覺不同尋常:“大姐姐讓你一個人來找六哥哥做什麼?”
這本不是她該管的事情,但心中一直有些不安,不問個清楚總是難以釋懷。
“奴婢是想......奴婢是......”玉珍猶豫著瞟了一眼容綃,似乎很介意有外人在場。
“你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安聽輕聲問了一句,見她畏懼的目光從容綃身上劃過,便直言道,“你不必害怕,她是當朝七公主,也是我的朋友。你有難處可以放心大膽的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的。”
玉珍哽咽了一下:“不是奴婢,是我家大娘子。”她說著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求九姑娘救救大娘子吧!”
安聽心中一驚,此前的不安果然在預示著什麼:“你先起來,好好說,大姐姐怎麼了?”
玉珍言語通透,不顛三倒四,也不添油加醋,只把這些天胡府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
原來胡致遠惱恨顧離歡先前去青樓尋他,讓他丟了面子,回去以後便生氣斷了她房裡伺候的人,只有玉珍一個人拼命留下了。
這還不止,在這大熱的天,胡致遠命人將顧離歡房裡的冰塊風扇全部撤走,整個房間便像是蒸籠一般。玉珍不管不顧的跑到袁姨娘房裡,求胡致遠體諒顧離歡還懷著他的孩子,誰知被袁姨娘攛掇著捱了打,顧離歡匆匆趕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幫玉珍擋了好幾下,也受了傷。
胡致遠不許郎中給她們主僕倆看診,玉珍只能自己跑出來買藥了。
“顧家大姐姐也受了傷?她懷著孩子,胡家的竟也下得了手!”容綃想起上次見時,自己還興高采烈的提前送了孩子禮物,心裡頓時火冒三丈。
“奴婢實在見不得大娘子再受苦了,便趁買藥到這裡來等著,希望能遇上六哥兒,讓他想個法子救救大娘子。”玉珍的手臂上還留著被打傷的痕跡,懷裡緊緊抱著兩包藥,看起來怪可憐的,大姐姐的情況應該也不容樂觀。
安聽沉思了片刻,被容綃搖著胳膊:“安聽你別愣著啊!我們得想辦法把你大姐姐救出來,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死在胡家的!”
容綃說話向來是口無遮攔,一個“死”字嚇得玉珍身上一抖,安聽趕緊讓她們稍安勿躁。
“我有辦法了,你們按我說的做。”安聽斂了斂神,“玉珍,你去找一套胡府丫鬟的衣裳給我,再叫一輛馬車候在胡府後門。我扮成丫鬟隨你一同進去,將大姐姐悄悄帶回孃家醫治。我會找六哥哥去和胡致遠討論學識,將他拖在前廳,應該能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那我呢?我做什麼?”容綃緊趕著問道。
安聽雙手拍上她的肩:“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你先回宮去吧!”
“什麼啊!”容綃拍開安聽搭在她肩上的手,“你說過以後好玩的事都要帶上我的!”
“容綃!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我們是要去救人。”安聽正色道。
“我當然知道是去救人,我也想出一份力啊!”容綃也嚴肅了幾分,“若是你們被發現,我的身份好歹能讓胡家忌憚幾分,不能當場拿我們怎麼樣。”
容綃說的有些道理,但安聽還是猶豫著,她便擺出一副和容洛相似的無賴樣:“你要是不帶我一起,我就去告訴胡致遠你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