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聽倒是看起來穩重許多:“六皇子那邊也是無人肩上有傷?常愈師兄和常鴻師兄呢?”
當著元璣先生的面這樣問著實有些不禮貌,但安聽脫口而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過元璣先生倒是並不在意,反而搶著應道:“那是頭一個驗過的,六皇子可絲毫沒手下留情,藉著和常家兩兄弟寒暄,兩巴掌重重拍在肩上,就是沒受傷的也得痛上片刻了。”
容洛輕輕一挑眉,事不關己的抿了一口茶水。畢竟元璣先生想出的這蹩腳主意,是沒辦法把常家兩兄弟也騙進去的,容洛只好換了種法子試探他們倆。
“浴池裡的七個人肩上都沒問題。”容洛出言道,“或許是我們想錯了。”
“是啊,也許千顏太子是從別處沾染上的那香味......”安聽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六皇子,你剛剛說......浴池裡的七個人?”
容洛點頭:“對,七個人。怎麼了?”
“這不應該啊!”安聽指了指自己和容綃,“包括我們二人,黍離館的學生裡一共有四名女子。元璣先生收了十二名學生,也就是說,男子應當有八個才是。”
容洛仔細回想了一下:“浴池裡確是七人沒錯。”
三個人一齊望向元璣先生,他老人家正喝著茶呢,一時收到好幾束目光,手裡頓時一怔:“這個嘛,好似今日是有學生請假了。”
“是誰?”
“這個這個,老夫一心撲在講課上,哪有心思記那麼多?”元璣先生面色窘迫。
安聽扶額,這老頭也太隨心所欲了吧!連有哪個學生沒來上課都不知道?
容洛似乎是早已習慣了他這個樣子,根本不報什麼希望,反而轉向安聽和容綃問道:“你們的書箱上刻著的,都是學生各自的名字?”
“是啊!”
這也是元璣先生的要求,每個人的書箱都必須刻上名字。說是要整齊劃一,實際上是這小老頭懶得記名字,若是需要叫誰,看一眼書箱便知了。
今早他們一進黍離館,便被帶到了浴池,書箱也來不及放,都整整齊齊的碼在浴池外邊。
“六皇子是說,我們可以根據書箱上的名字,查詢誰人未到?”安聽立馬明白了容洛的意思,“那咱們再去浴池看看吧!”
“不用,我都記下了。”容洛擺擺手問道,“有學生名冊嗎?”
安聽也學著他擺了擺手:“不用,同窗的名字我都記得。”
他倆一唱一和的,倒是容綃在旁邊滿臉的難以置信,她實在不明白,這麼多人他們是怎麼記住的?
“很好,你說吧!”容洛有些欣慰,這樣就省事多了。
於是,安聽一邊念名字,容洛一邊在腦海中核對,直到她報出了“上官衡”三個字。
“上官衡?浴池邊的書箱上沒有此人的名字。”容洛確定的搖了搖頭,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上官衡,是大理寺少卿家的人?”
安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