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孫家人已經看到了五姑娘的耳墜子,會不會查到姑娘身上來啊?”一回到聽雪閣,敏釧便急著擔心。
“無妨。”安聽乍一聽心中一驚,但仔細想來,“那波斯珠寶的確罕見,但並不是無處可得。顧家家大業大,合作的遊商遍佈各地,能得到波斯珠寶也不足為奇。”
“話雖這麼說,姑娘也該早作準備才是。”白湘忽的推門進來,神情有些嚴峻。
“白姐姐有什麼好主意嗎?”安聽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白湘點了點頭:“大理寺正許忠一向和孫家走得很近,如今孫賢的貨出了事,許忠也在暗地裡幫著追查。正巧我曾在綿河上幫過的一個孩子,現下就在許忠手下當差,興許能幫我們傳達他們調查的情況。”
安聽眼前一亮:“若能這樣,那便太好了。要是我們能提前知曉他們追查的方向,就能做好相應的準備。只是白姐姐,你的那位朋友暗地裡給我們傳遞訊息,不會給他惹上什麼麻煩嗎?他會願意幫我們?”
“我於他有大恩,他不會不幫的。而且那孩子正義感極強,若是知道了許忠的為人,定然也是不屑與他為伍。”白湘對此十分自信。
“那此事就交給白姐姐去辦吧!務必要注意自身安全。”
白湘雖應下了,但安聽心中還是多了些許不安。距離她們拿下孫賢的貨物已經有些日子了,白湘以前從未提到過這個人,為何今日突然提出來?難不成是剛剛才想起?
安聽心中有疑,只是看著白湘認真的臉龐,又將自己的一點點懷疑憋了回去。白姐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有先把人救下來又去害她的,沒這個道理。安聽揉了揉額頭,看來自己真是草木皆兵,謹慎過頭了。
把事情交給白湘去辦,安聽第二日便繼續安心去黍離館上課。
大約是容洛的安排,元璣先生上午不打算授課,倒要帶著學生們禮佛。普通的禮佛就算了,元璣先生還是個謹慎人,在禮佛之前便要組織學生們沐浴焚香。
安聽無奈扶額,為何元璣先生每次想出來的辦法都是如此牽強,學生們一個個滿面猶疑,就算不知道千顏太子,也覺元璣先生此舉有那個大病。
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安聽和容綃便還是和先前一樣,率先按照元璣先生所說的去做。有榜樣在前,其他學生也沒那麼猶豫了。
安聽一邊走向早已準備好的女浴池,一邊對元璣先生的威望產生了懷疑,都上了這麼多天課了,學生們在執行他的吩咐前還得斟酌一番,當真是太失敗了。
浴池分了男女,雖說其中也有隔間,但好好留意一下,還是能看到肩膀的。
“我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要偷偷摸摸的看人洗澡,真是豈有此理!若是偷看個翩翩貴公子也就罷了,還是要偷看女子,晦氣!”容綃一邊往顧玉辭和顧十里的隔間邊上湊,一邊不住的發著牢騷。
安聽譁然,確實堂堂一個公主,不僅偷看女子洗澡,還直言不如偷看男子,當真是不害臊!不過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為了準確的找出千顏太子,她們只能眼巴巴的往隔間裡望。
好在學生裡面除了她們倆以外,就只有顧玉辭和顧十里兩個女子,肩膀上都白嫩嫩的,沒有任何傷痕。
安聽和容綃慢慢從浴池裡邊摸出來時,常愈正站在外邊等候著,也不多說,只是按照元璣先生的吩咐,將她們帶到大堂後邊的一間屋子裡。
容洛和元璣先生已經在裡邊坐著喝茶了,只是容洛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嚴峻,元璣先生倒是一臉與己無關的樣子。
“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顧玉辭和顧十里都沒有問題。”容綃搶先問道,“你們那邊呢?”
她們先前已經商量好,男子那邊便由容洛親自去驗。原本元璣先生自告奮勇的要擔下這一任務,但大家如同約好一般的不信任他,便還是容洛親自去了一趟。
“沒有。”容洛搖了搖頭,手上的扇子合攏著,他的心情並不怎麼美好。
“沒有是什麼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容綃往喉嚨裡灌了一大杯熱茶,眼睛滴溜溜的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