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損害了夏國的利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的回答讓安東尼·範·迪門挑不出任何錯來。
即便是在荷蘭,也理應如此。
眼見這邊的戰事或許很快就將結束,他不敢耽擱,也顧不得疲憊,又星夜兼程趕往濟南。
安海鎮。
夜晚很快過去,但鄭芝龍一夜未眠。
身為一名領袖,肩負著太多人的生死安危,在關鍵的時候足以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明白,自己的選擇會有許多種結果。
“夏國的條件不得不說足夠寬容,但你我兄弟奔波多年,就此一敗塗地,實在是不甘心啊!”
沒有了外人,鄭芝龍終於對兄弟們交了底。
他不是不肯投降,只是怕投降之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有的家底兒根本就保不住。
“我觀夏國之作為,倒是頗有章法。那左華既然明文提出條件,按理說當不會出爾反爾。”
海盜之間誘降之後趕盡殺絕的事,在所多有。畢竟都是一群強盜,哪有信義可言?
但夏國身為一個國家,左華還拿出了書面的勸降條件,如果再痛下殺手,那就失信於天下了。
“夏軍之所言,我倒不擔心他們耍詐。只是你們呢,將來的前程怎麼辦?”
鄭芝龍更加點明瞭一些。
其實他也相信夏國不會把事情做絕,鄭氏集團的其他人應該能夠得到一個妥善的結果。
唯獨他們兄弟幾個,恐怕從此以後要被囚禁到死,暗無天日了。
畢竟放眼天下,恐怕沒有人敢讓他們兄弟幾個脫離控制。
萬一將來東山再起,豈不是後患無窮?
鄭鴻逵反而倒是多想了一些。
“那左夢庚對福松是真心實意,或許夏軍的勸降並無其他的說法。”
聽到他提及鄭成功,鄭芝龍也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