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網只有一張,貴奴卻有上百人,他們自然抓得更多。他們是覺得只要成果遠大於賤奴,賤奴那點貢獻也就不配與他們平起平坐,所以才擱這兒拼命。
明意點點頭表示明白。
她對陣營敵對和勢力爭奪其實沒什麼興趣,她只是想吃飽飯。
有了眾多奴隸同行,這一次去捕魚場沒有貴奴再來攔他們了,明意繼續教奴隸們怎麼打窩怎麼下網。
幾張網下得都很順利,明意熟練,一網能撈五六條,他們生疏些的,總也有一兩條。
奴隸們很高興,抱著魚愛不釋手,幾個人不嫌累地下網打撈著,其餘人興奮地討論著,熱鬧極了。
這動靜落在貴奴耳朵裡,就像是頭一回進城見世面的鄉巴佬打量著只有他們才能買的高階貨,怎麼聽怎麼聒噪和不適。
“差不多得了。”八哥那一群人在湖的另一邊,沒好氣地喊,“又不是靠自己本事抓上來的魚,有什麼好叫喚的。”
明意聽得挑眉:“什麼叫‘不是靠自己的本事’?”
“還用我說明白?”八哥冷笑,“用元力抓魚才是正道,你們這叫旁門左道,投機取巧,藏著掖著也就罷了,怎麼還得意上了!”
“元力和漁網同樣都只是生產工具,生產工具只以效率論高低,什麼時候論過正邪?”明意輕笑,“你是不是捕魚捕得沒漁網多,急了?”
這話像一腳踩在了尾巴上,八哥瞬間就怒了:“魚多有什麼了不起,賤奴就是賤奴,一輩子都是賤奴!”
話音落,手旁的一大塊岩石倏地騰空而起,朝明意猛砸過去。
他們離得近,八哥動手又快,旁邊捕魚正興奮的奴隸們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明意想躲閃,奈何這身體瘦弱,腳下又全是碎石,往左半步,不但沒躲開,反而是跌坐了下去。
那石頭很大,比她這身體還大兩倍,兜頭砸過來,將她整個人都籠在了星光下的陰影裡。
明意抬起雙手護在自己額前,心裡怒氣頓迸。
怎麼誰都想要她的命?她是生來就給人殺的不成?
惱恨翻湧,她突然覺得手心一燙。
接著,強烈的白光就在眼前炸開,像萬丈落下的瀑布,瞬間沖刷了出去。
乳白色的光,看著純潔無暇,實則像厚重的油漆一樣讓人窒息,它衝碎了砸過來的巨石,衝向抬著手的八哥,也衝向八哥身邊的所有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