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去搓搓他們的銳氣!”
平武偽裝成南蜀的將士,混入其中,這兩日下來,怒氣早已壓不住了,正琢磨著要尋個機會去揍一頓他們。
“不需要。”策宸凨嗓音淡漠到了極致。
與平武不同,劉壽的那些小兒科手段,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平武皺著眉頭,有些不情願,“可是......”
“武叔,這些世家子弟上了戰場,一般是什麼下場?”
少年的眸色晦暗如墨,語調裡沾染著山間的涼意。
“要麼死,要麼當逃兵。”平武認真地想了想,緊緊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少主,莫非與海寇的那一戰,你壓根就沒有想要贏?”
南蜀越是慘敗,於他家少主而言越是有利。
策宸凨不予置否。
山間的風帶了一絲的涼意,熟悉的花香陣陣飄來,在她的鼻息間揮之不去。
少年抬眸,恰巧瞧見了有一株夾竹桃長在山壁上,枝條斜長,往陽光出盛開著花。
他似乎是想起了誰,原本蓄在眸底的冷意頃刻消散,他勾了勾唇,淡淡一笑,“不能輸。”
有這麼一瞬間,平武覺著自己聽錯了。
他睜大了眼睛,瞪著自家少主,“為何?少主,這是多好的報復機會?就讓霍古殺盡這些南蜀將士,掠奪山河,老爺和夫人的仇......”
“武叔。”
策宸凨冷冷地打斷了他。
“南蜀易守難攻,這麼些年來,海寇和白玉部落的族人只在南蜀的邊境附近滋擾生事,無非是因為他們善水,而南蜀人連打漁的都甚少,更何況是在海上作戰。”
平武臉色鐵青著,嘴巴動了動,終是冷靜了下來。
“少主說的是,是我心急了。”
他們的復仇,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最是忌諱輕舉妄動。
因著以劉壽為伍的將士們不願意啟程,故而在日落後,因為此地偏僻,方圓五百里都沒有驛站,他們只得睡在了山腳下。
策宸凨這麼些年為皇帝辦事,早就習慣了風餐露宿。
可這些公子哥卻是受不住,地上有蟲子爬過,他們就覺得渾身奇癢難忍,總覺得蟲子爬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