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貴妃被拉上宮牆的時候,玉錦恰好瞧見了,她即刻跑回了寢宮,告訴了虞晚舟。
“淳貴妃身邊的宮人自稱是那幕後之人,自個去皇上面前請罪了,可我覺得他只是個替死鬼。”
做奴才的給主子頂罪,這事情她見的可太多了。
虞晚舟只是面色略有遺憾。
望著天邊最後一抹絢麗的彩霞,她微微一嘆,有些不快,“今日過的有些快。”
她不過是小憩了一會,又品了茶,眨眼之間,黃昏便至。
虞晚舟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眉頭微擰,“那個宮人是怎麼說的?”
既然是為主子頂罪,為什麼要等到太陽西斜才去請罪?
“那宮人說他前幾日不慎摔壞了皇上送給淳貴妃的一隻手鐲,被淳貴妃責罵了一頓,心中有氣,又想起貴妃與您之間有些嫌隙,故而才想了這麼個昏招。”
虞晚舟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
應當是有人幫了淳貴妃。
只是,淳貴妃在宮中樹敵不少,誰會幫她?
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她單手撐著精緻的下顎,一時間實在是想不通。
她慣來沒有鑽牛角尖的習慣。
此事想不明白的事情,總會有想通的時候,急於當下,也無濟於事。
這夜出奇的寂靜。
濃綠深處的蟬鳴聲乍歇,陰暗幽靜的一處宮殿與燈火通明的皇宮格格不入。
往年今日,都會有燭火明明滅滅。
宮人都說,這是慘死的前虞皇后的魂魄沒有安息,才會在自己的祭日出現。
今夜侍衛們巡邏,不會經過此地。
這座宮殿在前虞皇后死去的那日就被廢棄了,到處瀰漫著腐朽的血腥味道,一如當日她死時,鮮血流盡,在空氣中揮散不去的濃稠血腥,令人作嘔。
殿門半掩著,又昏暗的燭光隱隱約約的亮著,驚得幾個經過此地的宮人腳步加快。
少女罩著玄色斗篷,偌大的帽簷將她的雙眸都掩在黑夜中。
她手中提著一盞燈籠,靠在門背後,聽著外頭的動靜。
等宮人走遠,她這才將門關上,隨手把燈籠擺在了滿是灰塵的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