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對人笑,但從未如今日這般,真心開懷。
聞言,虞晚舟只是如平常那般的轉頭看他,眉眼彎彎,那笑意在眼眸深處斂去。
虞晚舟想,這人竟是能一眼看穿她,委實可怕得很吶。
她唯恐避之不及,匆匆下了宮牆。
石淵納悶地看著公主匆匆離開的身影,用手肘抵了抵策宸凨,“公主怎麼了這是?瞧著好像是在躲避著誰。”
冷峻的少年微微垂首側目,眸色深沉地睨向了掛在宮牆之上的淳貴妃。
石淵頓悟了。
定是淳貴妃適才用眼神兇狠地剮了公主一眼,公主膽慫,自是害怕的跑了。
“你做什麼?”
他看著策宸凨伸手去鬆了吊著淳貴妃的那根繩子。
簌簌的風聲中,淳貴妃尖叫聲驚起老鴉撲閃著翅膀,盤旋在上空。
她整個人又被往下置放了一段,手腕被繩子吊著,繩子卻往下沉,好似要被撕裂了一番。
石淵心驚肉跳地看著策宸凨雲淡風輕的將繩子重新綁在了旗幟上。
“皇上心疼貴妃,怕日頭太大,曬傷了貴妃,命我下放些許,避開些日頭。”
他面不改色地說著這番著實難以讓人相信的言辭。
石淵只是困惑地看著他,倒是沒有細究。
淳貴妃為了穩固皇帝的寵愛,在自己的身上費了不少的心思。
她身輕如燕,最是她得意之處。
可今日的風有些邪性,呼嘯得刮過耳畔。
她這會兒被掛在宮牆上,風一吹,整個人就被吹得搖搖晃晃。
淳貴妃嚇得面色慘白,她的心底生出了無限的絕望。
暮雲冉冉,舒捲移動,夕陽半掩在雲層之下,光芒萬丈。
淳貴妃在宮牆上吊了一整日,到黃昏時,嘴唇都乾的脫了皮,手臂和臉蛋被曬得又黑又紅。
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自己認下這錯,總好過吊在宮牆上被曬成人幹。
她腦袋昏沉,方要開口,眼前一眼,竟是就這麼昏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