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邊塞衛兵抬頭覷了眼策宸凨,頗為的同情。
此事策宸凨實屬無辜。
他不過是個侍衛,捉拿海寇和白玉部落的首領,本就不在他的指責之內。
皇帝心裡當然清楚,只是今早上朝時,百官對策宸凨讚歎不已,口口聲聲說著此番多虧了策護衛,否則南蜀就該易主了。
雖說他的命也是策宸凨救的,可在皇帝看來,這本就是策宸凨應盡之責。
如今朝堂之上對他呼聲如此之高,他若是不尋出點錯處來,只能對他大賞特賞。
可這又非皇帝所願。
故而,他故意尋了個由頭,將罪責扣在了策宸凨的身上。
冷麵的少年彎腰拾起那本奏摺時,已經掃過了上頭的內容。
他直起身子,順手將奏摺合起,模樣恭敬地遞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瞪了他一眼,冷哼著將奏摺收回。
“屬下會繼續瓦解海寇,抓回桑元拓。”
守著邊塞和城門的將士都指望不上的事情,區區一個宮內的侍衛又怎麼能做到。
況且真讓他辦成了,屆時朝堂上對他又是一番誇讚。
故而皇帝在聽到他自請領命時,面色僵了片刻。
他丟擲去的難題竟是又拋回了自己身上。
那邊塞衛兵是個有眼力勁的,即刻拱手行禮道,“這是我邊塞將士之責,策護衛不必插手。”
皇帝聽了連連點頭,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才頓覺這邊塞衛兵的話不太對勁。
細品之下分明是在暗示他一國之主扣了個黑鍋給策宸凨。
他沉著眼睛,眼刀掃向了那邊塞衛兵。
衛兵是個小將,瞧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此時正耿直地看著他,又道,“皇上,策護衛事事都要搶功,軍中上下早已憤慨不平。”
聽了此話,皇帝的眉眼才算是舒展開來。
乍聽之下覺得是衛兵在同策侍衛爭功績,可再次細品之下,皇帝覺著這小將是在拐著彎的暗示是他讓策宸凨做了職責之外的事情。
如此說來,還是他這個做皇帝的錯了。
皇帝心中憋悶,重重地拍了一下案桌,指著這小將,氣得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