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接近三個小時。回來時,見鄭鐵山正在抽水機前忙碌,機子沒有任何動靜。
鄭好下車問:“怎麼了,沒有油了嗎?”鄭鐵山說:“有油,好像是又出問題了,你走沒有多久,機子就自己停了。”
鄭好過去幫著啟動,半小時過去了,父子兩人忙得滿頭大汗,可是機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鄭好只得再次回村找到唐樹貴。唐樹貴聽後二話沒說,放下手中活,隨同鄭好來到麥地。他試著啟動幾次後,告訴鄭好,“聽聲音有可能是火花塞壞了,需要買新的火花塞。”
火花塞只有鎮上才有賣的。
鄭好再次騎車趕到鎮裡買火花塞。這麼一去一回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換上新的火花塞後,汽油機再次發動。鄭好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滿是青草的溝崖上。
來回四十多里,兩趟就是八十多里,鄭好是累服氣了。這一畝六的麥子不好伺候啊。
他扯下一片草葉,放在嘴裡,看著滿天濃的化不開的藍與偶爾飄過的幾縷白雲,心說:“這藍天白雲,原來並不是農村人盼望的好天氣。這時節盼望的是一場及時的春雨。
大約一小時後,鄭鐵山遠遠地向鄭好招手,大聲喊:“去把機子停掉。”鄭好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這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鄭鐵山說:“不上水了!”鄭好奔到汽油機旁邊。見汽油機突突的冒黑煙。他趕忙關掉抽水機。
有了前幾次經驗,鄭好不再急於回村找人。開始自己查詢原因。擰開下面底接管。管子裡已經沒有水,正常情況,這裡應該注滿水。
鄭鐵山說:“是不是漏氣了。”鄭好點頭。提了桶,到龍山河裡灌滿水,上來重新灌水。
可是兩桶水下去,底管卻還是沒有水。鄭好說:“肯定是管子下面漏水。”鄭鐵山點頭。
鄭好。把底管被從河裡抽出來。管子離水那一刻,鄭好驚訝地看見底管鐵籠頭外有一物不停蠕動。駭然道:“是水蛇。”
那東西被抽水機吸進了半個身子,另半個身子,在外面不停扭動。
鄭鐵山看了說:“不是水蛇,水蛇是有鱗的。”鄭好問:“不是蛇是什麼?”鄭鐵山說:“是鱔魚。”
說完,鄭鐵山抓住了鱔魚,把它從管子裡給揪了出來,甩進水桶裡。然後仔細看了看水籠頭說:“是鱔魚堵在下面,導致水籠頭裡面的皮墊圈不能正常歸位,漏了氣,水才上不來了。”
鄭好點頭認同。說:“這下好了,晚上的飯有了,可以喝一碗鱔魚湯了。
汽油機重新發動。但是沒有開多久,汽油機再次停機,走近一看,是油管滑落,油箱中汽油漏出。
鄭好趕緊蹲身,堵住油管,但是油箱中的油已經所剩無幾。鄭好心疼花錢買的油,肝都快氣炸了。恨不能把汽油機拋進河中。
此刻已是下午六點,寒意漸起,鄭好開始後悔當初沒有聽謝彩霞的話,折騰一天,一畝六分地還沒有澆灌完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