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一方面為自己馬上就要結束男僕生活成為自由人而高興。
另一方面,他一直思考自己與張靜是否真的做成了夫妻。
如果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張靜為什麼要欺騙自己。
他隱隱感覺自己應該沒有與張靜發生什麼關係。可是又不能真的確定。好像是夢,恍惚而不真實。
如果真的發生了,他是否以後真的要與張靜相伴一生呢?他不願意再想下去。
兩個月,一萬多元錢的債就這麼輕易抵消,似乎是有些太過容易。搞得鄭好自己都感覺過意不去了。
離張靜上學時間還有一天。星期一張靜就要去清水上師範了。
星期天中午,鄭好的BP機突然急促響起來。他拿出一看,傳呼機上一連顯示了三個急。接著顯示是我在配件廠外等你,速來!
鄭好不知怎麼回事,披上衣服飛奔出去。張靜正在車前焦急等待。鄭好上車剛把車門關好。她就迫不及待地發動了汽車,像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路上鄭好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張靜說:“這幾天,有十幾個痞子闖進礦區,想搶奪煤礦所有權。見人就打。下手很重,好幾個保衛都受傷住了院。昨天我哥與對方打鬥時候被對方捅了一刀,至今還在急救病房搶救,生死難料!”
鄭好說:“你找我也沒有什麼用啊。這件事應該趕快報警。”張靜說:“早就報警了,可是他們狡猾得很。打完人就跑。警察來了,他們早就沒有影子了。警察也沒有辦法。”
鄭好說:“現在你想怎麼辦?”張靜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哥哥住院了,沒有人商量。總不能看著爸爸媽媽辛辛苦苦開的礦讓這幫壞蛋給毀了。”
鄭好問:“是不是你們得罪什麼人了?”張靜說:“誰知道呢!這十多個私人小礦,彼此之間爭奪地盤,勾心鬥角。經常打打鬧鬧。可是這麼有組織,有蓄謀的搗亂傷人,從來沒有過。”
鄭好不想去打架。可是現在他卻身不由己。畢竟自己還欠著人家的人情。
車子穿過煤城主城區,行駛進礦區。路上到處是煤灰。被風一吹,黑濛濛一片。這裡路被裝煤的大車踹的低窪不平。由於開的急,車子上躥下跳。
鄭好看到路上有不少老年人和六七歲小孩,他們或是揹著化肥袋子或是提著桶。站在路邊上。一旦有拉煤汽車顛掉的煤塊,他們就蜂擁而上,搶拾地上的煤炭。
這些人滿臉滿身的煤灰,只有在呼喊時露出的牙是白的。
鄭好想:“難道這些孩子不去上學嗎,這些人守著煤礦,可是得到的好處,難道僅僅是每天可以撿拾幾個煤塊嗎?”
很快汽車就開進了張靜家承包的洪亮煤礦。這裡到處亂七八糟。煤炭堆放的到處都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大概就是辦公用房。
房子牆上用紅漆刷著著標語:遵章守法,關愛生命。文明施工,安全生產。標語想必是已經刷了很長時間了。有的地方已經斑駁脫落。門口放著的幾輛豪車,顯示著這個地方雖然又髒又亂,可是不差錢。
張靜焦急地對鄭好說:“他們又來了。”鄭好想說:“你怎麼知道的?”還沒有說出來,馬上看見了大鐵門前拴著的一條狼狗,正在血泊中掙扎。
鄭好對張靜說:“你快些打電話報警。我進去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