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凌面色一沉,兩條秀眉蹙起道:“不好,是個天啟境界的高手。”
葉桃凌把白舒從地上拉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推搡著白舒道:“你趕緊走,先出了陵武城之後再說,我晚一點兒就出去找你。”
葉桃凌的神情無比凝重,習慣性的往腰間摸劍,卻摸了個空。
白舒卻抓著葉桃凌的手不放道:“要走就一起走!”
就這麼一耽誤的功夫,之前遠在天邊的那道蒼老的聲音,已經出現在了白舒的身後:“兩個後生,今天都別走了!”
話音未落,白舒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被人抓著脖子提了起來。抓住白舒的是一位青衣老者,他面容慈祥,鬚髮皆白,倒真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
只不過那老者身材矮小,白舒個頭卻一點兒也不矮,那老者抓著白舒脖子把白舒拎起來,幾乎要把手都舉到天上去了,只不過他那作態輕鬆寫意,全沒有半分吃力。
一落入這老者手中,白舒渾身就使不上任何力氣來,而那老者輕蔑的看了白舒一眼,舉起另外一隻手,就要拍在白舒的天靈蓋上。
葉桃凌既然說他是天啟境界的高手,那麼這一掌下去,白舒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而且以這老者的實力,手中無劍的葉桃凌就算是想要搭救白舒,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白舒也毫不懷疑,面前這個老者有擊殺自己的能力和決心,這是白舒離著死亡最近的一次,可白舒卻喜笑顏開的笑了出來。
那老者活了兩百多年,手底下的人命也不在少數,按理說他現在斬殺白舒,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在死之前還笑的這麼開心的。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為什麼白舒一個希微的境界的小雜魚,就能攪的星院天翻地覆。就是這樣一分好奇,驅使著他沒有第一時間殺掉白舒,而是問道:“臭小子笑什麼?”
白舒看了那老者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老者哼了一聲道:“怎麼,你還想做個明白鬼?老夫易癸,星院中人。”
白舒聞言笑道:“我笑的是你死到臨頭了還要把星院給拖下水,毀了你們數百年的基業,易癸老兒,這難道不好笑麼?”
易癸天啟多年,自然不會被白舒三兩句話動搖了心智,他無所謂的笑笑,一掌就向白舒頭上拍了過去。
“他說的是真的,你殺了他,就等於毀了星院。”葉桃凌無可奈何之下,一句話脫口而出。
葉桃凌不知道白舒為什麼笑,也不知道為什麼白舒要說易癸死到臨頭,但她信任白舒,白舒從來不會騙她。
易癸本不應該因為葉桃凌的話而遲疑,可他在星院中生活了兩百年,你說他能不在乎星院麼?
正因為在乎,所以由不得一點點的風險和冒失,哪怕面前這兩個人都是騙子,易癸覺得在自己動手之前,也有必要要先確認一下真假。
易癸停下了動作,葉桃凌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白舒對著葉桃凌挑了挑下巴道:“這個紅衣服小姑娘,碧落山坤宗宗主,四派年輕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和劍宗宗主親如母女,你殺了她,你覺得劍宗能善罷甘休麼?”
易癸挑眉,點了點頭道:“我聽說了之前的事情,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又把劍宗的兩柄上古劍之一留在了觀星臺,這件事情就算兩清了,我不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