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琅瞪了他一眼,罵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然留在外面讓爺自己進去?”
若風皺著臉解釋道:“小的剛想進去就見公子您出來了......”
衛琅也無語,若風狗腿子拿著摺扇一個勁扇風。忽然瞧見公子眼睛有異樣急忙問:“公子眼睛怎麼紅了?”
衛琅沒好氣:“毒氣燻得!”
若風搖著扇子,十分貼心說:“那中午我熬粥時多放點淮山百合,清火祛毒”
衛琅在軍中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全軍上下僅此一位。但凡他長得沒那麼漂亮,早不知捱了多少悶棍。
漂亮的人總能輕易得到人們寬容
千金少爺身嬌體貴,大家看他都像看花兒一樣,遠遠地,生怕大點聲都會傷著了。
就連一向橫衝直撞的蔣鎰也是憋著一口悶氣,橫豎瞪兩眼就罷了。
唯獨嚴青例外,習武一事已然對衛琅不報任何希望,只求關鍵時刻能夠自保,最起碼跑快點別被人砍死。
後衛軍除了被別軍營兄弟開開玩笑以外小日子過得無比舒坦,偶爾統領會自掏腰包給兄弟們改善一下伙食。
八月十五中秋節,衛琅請來幾位師傅,月餅現吃現做,每人兩斤,不夠還可以再領。另外還買來兩頭驢,伙頭兵一班人簡直樂開了花,伙頭兵長恨不得抱著衛琅親兩口。幾個伙頭兵興奮之餘說:“要是兩頭豬就更好了!”
衛琅說:“驢肉香啊!”
伙頭笑得滿臉紅光,咂了下嘴說:“噯,這您就不懂了,豬肉油多,燉菜香!”
衛琅笑而不語,至於為什麼不買豬大概只有小公子自己知道。
嚴青極少和顏悅色對著他:“也不算一無是處!”
“哼”衛琅輕哼了聲,轉過頭去,笑著看人們吃得歡歡喜喜。
真真兒是比過年還熱鬧。
那日正好趕上展雲休假,知道訊息時趕過去連菜湯都不剩了。月餅倒是沒少領,杏香樓大廚手藝自然不錯。
靠著每月那點餉銀只夠喝西北風,發下來三日準沒了。
最近沒偷雞摸狗,吃素吃得兩眼冒綠光,瞅準人家手上的碗,搶了肉出來就塞嘴裡。
靖北軍在這兒駐紮時間長了,許多人都在這安了家,許多人家也樂於將自家女兒嫁給他們,因著兵荒馬亂,人們總想給自己找一份依託出的安逸。
在軍營裡呆慣了,即使成家依舊不願離群,他們默契的在購置家業時挨著最親近的戰友。漸漸地,城西整條街巷幾乎全成了軍屬。
今日這家成親,明日那家辦滿月席,餉銀肯定不夠,有時候還會借點賬。你欠我的,我欠他的,轉了一圈,誰都還不上誰,誰也不催債。
展雲他們經常到城西打牙祭,看誰家煙囪冒煙就去蹭幾口。
孫五婆娘燉的肉食最香,不知放的什麼佐料,火候也把控的好。肥肉不膩,瘦肉不柴,吃一口滿口留香;老馬媳婦做的蓮子馬蹄糕中間鋪著豆餡,甜膩香滑,一口氣能吃半鍋;最好客要數東子家,只是他那小媳婦做的東西實在咽不下,調料什麼的胡亂放,炒個雞蛋都能糊鍋,沒有一盤菜不帶點鍋黑。
“這是請客嗎?成心毒死我們啊!”展雲趁他家小娘子走開壓低聲音說。
林蔚去井邊提來一桶水,分給大夥,連喝兩碗還是覺得齁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