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這個了。
衛琅拿著小瓷盒出門,第一次去串門不太認識路,中途打聽了三四個人才找對地方。
掀開帳簾,不由怔了下,裡面可謂空無一物,除了一張床再無其他。床上也沒任何多餘物品,平平坦坦沒有一絲褶皺。
深度懷疑自己走錯了,但這就是嚴青居處。
嚴青回來時被嚇一跳,動作遠比思維還要快,寒光一閃,衛琅捂著脖子‘嗷’了一聲,手腕翻轉,劍尖一偏削下一縷青絲。
嚴青皺著眉“你來這兒做什麼?”
衛琅驚魂未定,摸摸耳朵摸摸臉,確定沒有少什麼物件這才鬆了口氣。
瓷盒扔出去,嚴青伸手接住,只聽衛琅清了清嗓子說:“這叫血玉生肌膏專治外傷,宮裡御醫調製,比那群獸醫瞎糊弄做的膏藥強百倍!”
所以呢?給我做甚?嚴青疑惑。
衛琅眼睛看向它處,不甚自然。也是啊,自己腳上都好了,人家杖傷早就好了。
“我那多得是,沒地兒放”
太尷尬了,送禮送成這般模樣也是沒誰了。衛琅甩了下衣袖,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只是腳步快了許多,生怕人追出來再還給他。
嚴青收好瓷盒,軍中最缺金創藥,聽那名字應該是好東西,少爺身嬌體貴,難免哪天會用上。
回到自己營帳才想起來,信件忘送了。交給若風送過去。
展霖開啟信封,裡面只有一頁信紙,只寫了九個字‘勞煩展將軍照顧我兒’附五張一千兩銀票。
簡單明瞭,太尉大人實在是位慈父。
展霖將銀票給秦伯章錄入軍中賬簿,署名寫做‘衛琅’。秦伯章接過銀票止不住手抖,這可是五千兩銀子,能活活砸死個人。太太太激動了,眼看入秋,將士們的冬衣有著落了。
這事衛琅若是知曉必定會後悔死,他也缺錢,缺得眼都快紅了,翻來覆去找都有什麼能去典當。
現如今,公文軍務這些衛琅已經能夠輕鬆應對。他有個好本事,過目不忘,只要見過一眼皆能牢牢記住。
閒時翻了一遍軍規軍紀,於是乎,當營總再出言不遜時,衛琅悠悠開口說道:“以下犯上,按軍紀應是杖責五十”
營總怔了下,然後默不吭聲去領了五十軍棍。
靖北軍軍紀嚴明果真不假。
執行計程車兵每一下都力道十足,打出悶響,每一下都是一道血痕。五十軍棍打完,那人背上已是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衛琅喉嚨裡像是塞了塊棉花,堵得心慌。
親自去了一趟部下營帳,頭一回到這種地方剛到門口就險些被那氣味燻得吐出來。憋了一口氣強忍著進去,裡面黑布隆冬,被褥鋪在地上,一望無餘。幾個小兵呆愣看著他,衛琅看見那營總,將手中金創藥扔給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金創藥攥在手裡,那人眼眶有些發紅。
出門走了十幾步才出了口氣,深呼吸了幾下。若風問:“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