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錦笑道:“好呀,你可記得早點過來。”
薛訥暗暗感嘆,薛家落此境地,妹妹的兩個朋友卻不離不棄,令他既慚愧又欣慰。
李芷盈送程綵衣離開了,薛玉錦來到薛訥身邊,笑嘻嘻道:“兄長,你瞧這是什麼?”
將背在身後的手伸了過來,手上竟提著個大袋子。
攤開一看,裡面盡是一吊一吊的銅錢,有好幾十貫。
薛訥吃驚道:“這些錢你哪來的?”
薛玉錦笑道:
“今日下午,蕭家大小姐邀請各府的小姐過府開了一場文酒之會,芷盈還有綵衣陪著我去了,我在會上將一些衣服和首飾都賣給那些參會的女子。”
薛訥怔了怔,低著頭道:“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薛玉錦五指握緊了一些。
正如薛訥所說,那些豪門命婦看她的眼神,與她說話的態度都變了。
若非看在李芷盈和程綵衣面上,她很可能一件都賣不出去。
薛玉錦強笑道:“才沒有呢,她們都很同情我的遭遇,你別多想。”
頓了一下,接著道:“對了,綵衣有一個朋友,準備出售豐樂坊的一處宅院,我過去瞧了一眼,那宅子佔地兩畝,若是買下來夠我們一家人住了。”
薛訥皺眉道:“豐樂坊的房子價格不低,兩畝地的宅子,只怕沒有兩百貫錢的話很難買到。”
薛玉錦笑道:“綵衣說那宅子原本是她那朋友的哥哥買來鬥雞的場所。裡面養過雞,有股怪味,因此價格賣的很低,只要一百貫錢!”
薛訥沉吟不語。
就算有點味道,也不可能降價這麼多,這中間一定有程家的人情在裡面。
薛玉錦小心翼翼道:“兄長,你不同意買這座宅子嗎?”
薛訥微笑道:“怎麼會,過幾日我再把我那套明光鎧賣了,差不多就能湊齊置辦傢俱的錢,等父親和老二他們回京了,也能有一個安身所在。”
薛玉錦咬著嘴唇道:“就怕爹爹要受牢獄之災。”
薛訥安慰道:“不會的,父親以前畢竟對朝廷有大功,再加上週王殿下從中斡旋,情況不會那麼遭的。”
薛玉錦點了點頭,道:“對了,兄長,張構帶你去見的得那人怎麼樣,找到差使了嗎?”
“多虧張兄幫忙,找到一份工匠的活計,工錢應該還不錯。”
薛玉錦十分高興,笑道:“沒想到他還挺仗義。”
便在這時,王府家丁忽然來報,武承嗣回府了,請二人去偏廳一起用膳。
兄妹倆來到偏廳時,發現張構和徐文清也在。
薛玉錦為薛訥的事向張構道謝,張構連連擺手道:“一點小事,薛姑娘不必如此。”
武承嗣和妻子坐在上首,一邊伸手示意四人落座,一邊笑問:“玉錦妹子,你們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