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的兩人都很沉得住氣,誰也沒有出聲打擾他。
不知過了多久,武承嗣睜開雙眼,問道:“徐長史,你手下的官員中,有沒有和駱家不和的?”
徐元舉心中暗驚,想了想,道:“許戶曹就與駱統有些矛盾,一年前,許戶曹替他兒子向駱家求親,結果被駱統拒絕,自此兩家便成為仇敵。”
武承嗣又道:“許戶曹平日為人如何,會不會做些仗勢欺人的事?”
徐元舉連忙道:“大都督,許戶曹為人一向謹小慎微,從未做過以公謀私的事。”
“那他不行,還有沒有別人?”
徐元舉愣住了,完全不清楚武承嗣想做什麼。
武承嗣笑道:“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找個合適的人,替我去辦一件事。”
徐元舉想了半天,苦笑道:“殿下,我手下官員中,與駱家不和的倒還有幾人,但他們都和許戶曹差不多,平日謹言慎行,只怕不符合您的要求。”
武承嗣頓時皺起眉頭。
便在這時,諸葛三元忽然道:“殿下,水軍都督府的人可以嗎?”
武承嗣目光一亮,笑道:“對,水軍都督府的人也行,有這樣的人嗎?”
徐元舉抓了轉頭道:“殿下,這個問題您應該問齊副都尉更合適一些。”
……
水軍都督府中,齊鳴和宋志齊齊拱手,恭送武承嗣離開了。
宋志和齊鳴一樣,官職是副都尉。
不過他原本就是副都尉,不像齊鳴,是剛剛升上來的副都尉。
“齊兄,你幹嘛在大都督面前告我的狀?”宋志苦笑道。
要不是因為齊鳴如今是武承嗣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他就不是苦笑,而是怒罵了。
齊鳴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冷冷道:“並非我在背後說你閒話,而是大都督問起咱們都督府中,有沒有和駱家不和的人。”
宋志抓了抓頭,道:“這麼說來,一定是駱家人得罪了大都督。你說駱家到底是該有多蠢,竟然在這時候得罪大都督,那不是找死嗎?”
“你怎麼知道駱家得罪了大都督?”齊鳴斜睨了他一眼。
“這不是當然的嗎,不然大都督幹嘛讓我將駱統抓起來?”
齊鳴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哦?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宋志笑道:“行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大都督有命令,咱們奉命行事就得了。”
韓王府。
傍晚時分,韓王府的暖殿中,只見昂貴的西域地毯上,一隻只帶著銀環的雪白腳裸如同蝴蝶穿花一般,發出叮噹脆響。
抬眼望去,卻是一群紅飛翠舞、簪星曳月的舞姬,正在輕歌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