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良解釋道:“賀蘭敏之因誣陷武公爺,被流放嶺南,出發日就是今天。”
盧照鄰驚道:“還有這等事。”
王勃皺眉道:“聽人說藍小樓對賀蘭敏之有情,莫非這些人都是想看藍小樓是否會去送賀蘭敏之的?”
孟懷良笑道:“然也。”
盧照鄰疑惑道:“藍小樓請顧都知過來,莫非是想讓她陪同一起去送賀蘭敏之?”
周興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藍小樓是見顧都知近來聲名鵲起,想沾沾她的熱度罷了。”
“你的意思是,藍小樓不會去送賀蘭敏之?”盧照鄰又問。
“不過一介伶人罷了,又知什麼情義?”周興冷笑道。
孟懷良沉聲道:“周兄話可不能這麼說,顧都知也是伶人,她文采音律,又有哪一點比我們差了?”
周興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衝進一群家丁,將人群強行分開,不少人甚至被推倒在地。那群家丁清出來的空道上,一名身穿藍白長袍的青年悠然進入大堂。
按說如此行徑,人群必不肯干休,然而大多數人瞧見青年面容後,皆臉色大變,一句硬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一名穿著胡服的大漢怒道:“他媽的,你們瞎擠什麼,一個人用得著佔那麼多地方嗎?”
二樓圍欄前,孟懷良皺眉道:“那傢伙是什麼人?這麼多人竟都不敢得罪他?”
放眼望去,人群中不少是官宦人家,萬年縣令的兒子也在其中,卻和其他人一樣,敢怒不敢言。
王勃沉著臉道:“那人叫許宗翰,是許閣老的孫子。”
周興冷冷的道:“這小子以前在軍中任職,參加了幾年前對高麗國的戰事,結果全軍覆沒,獨個兒逃回來了,後來就被免了軍職!”
幾人談話間,那名胡服大漢被拖到中間,被幾名家丁拳打腳踢了一頓,兩名家丁將大漢押到許宗翰身前跪下,許宗翰抓住他頭髮,一膝蓋便撞在大漢臉上。
大漢躺在地上哇哇大叫,滿臉盡是鮮血。旁人見此情景,紛紛逃出落櫻樓。
霎時間,樓內變得空曠了許多。
老鴇和管事站在遠處,滿臉驚恐,不敢上前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