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雲遲剝去逢體內屬於“小遲”的氣息,毀掉他珍藏的凌霜花,他便悶悶不樂,臉上時常掛著憂鬱的神色,經常盯著花圃裡的凌霜花發愣。
他這般狀態,雲遲很不滿,但怕他一言不合又哭, 索性放之任之。
隨他傷春悲秋還是什麼,統統懶得理睬。
逢花了兩日時間接受了身體裡不再有“小遲”氣息這件事,回過神來去找雲遲。
找遍星月神宮也沒找到。
問了香雪,才知她去了玄桑神宮。
“玄桑上神也是星神,自然經常同我們神君一道巡察星域。”香雪道,若非神君擔心鮫人想不開, 讓她看顧著, 她也一起下界了,何必窩在神宮發黴。
聽到玄桑與雲遲並肩出行,逢眼中閃過一抹陰翳,“他們何時回來?”
香雪一臉苦相道:“不好說,快則幾日,慢則數年。”
數年!
數年之後,他早就煙消雲散。
說走便走,難道她不怕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逢一刻等不下去,“帶我去找她。”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星使,尚不能自由橫穿生靈界,沒法帶你去。”香雪搖頭,“再說也不知道神君他們此時到了何處。”
逢神色黯黯。
香雪輕嘆一聲,好言勸道:“香雪在神君身邊幾百萬年,我看得出,神君對你很上心,你何苦惹神君不快,也為難自個兒。”
逢苦笑道:“若非這張臉。”
香雪下意識維護自家神君,反駁道:“神君絕非耽於皮相的庸俗之輩,她欣賞你的脾性, 否則不會帶你回神界。”
“嗯。”逢淡淡應了聲便不再言語, 繼續盯著花圃失神。
雲遲跨過拱門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情景。
鮫人像一尊石像,她離開時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
頓覺沒勁,雲遲抬腳轉身。
走了幾步停住,而後快步折身走向他,費了那麼多心思,不睡一覺實在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