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垂眸定睛瞧去。
瞧見隱藏在斑駁唇印下酡紅的面頰,加之紅唇經酒精潤澤愈加飽滿晶瑩,微微眯起的杏子眼也勾上些許醉意,使她整個人透出股慵懶隨性,還有他未曾得見的嬌憨,直教人把持不住想做點什麼。
“我陪你喝。”
陳景屈膝坐在先前姑娘們坐的位置,劍指探出虛點向雲遲。
指間光華閃過,施展除塵咒消除礙眼的大紅唇印。
身上姑娘們留下的香味兒散去,雲遲朝陳景豎起一個軟塌塌的大拇指,讚歎道,“這法術不錯,省錢!”
從前只想儘早治好傷,一門心思提升修為、習刀和修煉馭星術,術法是一個沒學。
偶爾的閒暇時間也幾乎全貢獻給了蕭關逢。
迄今為止,還未找到第二件比與蕭關逢待在一處更解壓之事。
而今頑疾得治,好似剛完成一場人生大考,考試成績又很不錯,整個人從身體到精神都無比放鬆,除此之外還有些虛浮。
只想將未曾見過的風光都去見了,未曾幹過的荒唐事都去幹了。
她桌上的酒杯杯沿都是紅唇印子,陳景喚來廝役換了批乾淨的,又要了兩壇桃花醉。
打算陪她不醉不歸。
雲遲盯著遞到嘴邊的酒杯,四溢的酒香勾起饞蟲作祟,正想伸手去接,驀地想起蕭關逢不讓她在外飲酒,猶豫要不要接。
“嗯……?”酒杯又往前推了些,陳景溫聲道,“不想喝了?”
酒杯抵在下唇,香醇的酒氣飄進鼻腔,雲遲眸光閃了閃,別過臉去,“不喝了,再喝要出事兒。”
陳景但笑不語,手腕內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雲遲倚在矮几上,託著微醺的腦袋,見陳景喉結瘋狂滾動一杯接一杯灌酒。
“現在只有你我二人,”雲遲輕輕甩了下腦袋,“不如說說故事如何?”
手裡的酒杯被人奪走,陳景眸光晦澀的盯著她瞧,許久才淡淡開口,
“我已經死過一次,死前答應過師尊,不管生死,不尋仇。
我問師尊為何,師尊痛惜萬分,只說長風門有此劫難皆為因果報應,本該如此,長風門是在還債,叫我不必介懷。
那日我死在無妄天海,身體沉入海底,分明是死了,腦子裡卻出現一束光,睜眼便已飄在一塊浮木上,身上的傷也莫名痊癒。
我回到上行界,尋找同門遺骸掩埋。有一日,腦子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讓我尋找一位施法時伴隨星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