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依舊貼著她,額頭很快浸出細密冷汗。
地湧霧蓮融入血液,濯洗體內黑暗惡毒的禁制,兩股勢力相沖,冰火相交,肆無忌憚摧殘折磨著他。
男子身軀陡然脫力,重重壓來,雲遲趕緊伸手撈住他。
“蕭關逢,你怎麼了?”
他身上跟塊千年玄冰似的,冷汗滴在雲遲脖子上,比落雪嶺積年的冰凌還冷。
“嘶——”
雲遲忍不住哆嗦,伸手將他腦袋往邊上推了推,避免肌膚相觸。
短短片刻,蕭關逢已經意識混沌,眼中渾濁不堪。
寒意佔了上風,如墜冰窖,像是一個極度畏寒的風寒病人在冰天雪地裡洗冰水澡,彷彿下一刻就要死去。
懷裡女子軀體,又暖又軟,他忍不住抓住這根小火苗,恨不得將火苗送進心裡去,看看能否緩解鋪天蓋地的冰寒。
蕭關逢身體軟綿綿耷拉在雲遲身上。
手上卻力大無窮,箍住雲遲脖子,一個勁兒把自己結了霜的臉,朝女子溫暖的頸窩湊去。
“喂,你是狗嗎?”
脖子被人突然咬了一口,還咬住不放,甚至咕嚕咕嚕吸起血來。
雲遲惱火極了。
一個刀手劈在蕭關逢腦門上。
趁他鬆口瞬間,猛然一推。
身體失去支撐,蕭關逢如一棵斬斷根部的大樹,“咚”一聲,轟然倒地。
雲遲摸了摸脖子,兩排牙印異常清晰。
抬手一看,滿手鮮血。
她對被人咬有陰影,尤其是發了瘋的男子。
低頭見平日裡端方持正的蕭關逢,蜷縮在地上不住的掙扎,嘴唇緊抿,洇出細密血絲。
雲遲心疼壞了。
顧不上脖子還冒著血,伸手去拉他。
又怕他再次咬人,不敢抱他,乾脆拽住蕭關逢兩隻手,和拖兇獸屍體似的,輕輕鬆鬆把他拖到床邊。
而後,操起男子雙膝,結結實實一個公主抱,將他放到榻上。
力氣大了,好處還是很多的。
拉過錦被,又從床尾後邊的高櫃搬出兩床備用被子,悉數招呼到蕭關逢身上。
蕭關逢被錦被緊緊裹住,和顆棉球似的,大夏天的,看著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