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較隱秘的山峰上,白衣老者臉色鐵青,道,“果然,再多用幾次,本來就不多的陽壽怕是一點都不剩了。”
李安生手中多出一把漆黑古劍,古劍上生滿了紅色鐵鏽,不用心去看的話,很容易就會把它看成一根鐵棒,因為劍上的鐵鏽實在太多。
李安生的氣息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手中的這把古劍是在守歲山最北邊的冰海撿到的,關於這把劍,李安生只知道一點,古劍飲血,血越多古劍越強,李安生沒試過古劍能喝多少血,但飲下半碗血的古劍能開山石。
李安生用劍劃破手掌,鮮血淋漓在劍身上,古劍開始嗡鳴起來,隨著劍身匯聚的血珠越來越多,古劍全身都變成了血紅色,紅芒大放。
李安生越來越虛弱,手中的古劍彷彿黏在了手心,不斷地吞噬著體內的血液,李安生強行把劍扯開,劍尖直指馬坤,輕嘆道,“強者若只是為了欺負弱者才變強,那麼,還真是悲哀!”
李安生最後一個字出口,古劍劈下,一道劍影直逼馬坤,飛沙走石,後者有些失措,雙手急忙迎著劍影送出,一朵深藍蓮花從空中落下,將灰衣少年包裹在了花瓣內,蓮花表面有細弱游龍靈氣流轉不定。
劍影與蓮花碰撞,猶如熱刀切豆腐,蓮花轟然爆炸,水珠濺得滿天飛,劍影速度不減半分,直奔馬坤心臟,後者面色頓時煞白,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吼道,“九命妖刀!”
李安生再次握劍衝向灰衣少年,根本不管從馬坤腰間旋轉飛出的雪白短刀,短刀撞上劍影,兩者摩擦了出巨大的火花,劍影雖然強悍,但在馬坤法寶面前終究還是支撐不住破散開來。
感受不到劍影壓力的馬坤剛鬆了一口氣,耳中卻是聽到“呯”的一聲輕響。
師門贈給馬坤的那把寶刀被李安生一劍拍飛,而後灰衣少年腦門旁多了把漆黑古劍,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再往前走兩步試試。”
“不可能,這可是師父贈給我的君級法寶,你這破劍,不可能!”
灰衣少年馬坤師從修仙大宗,凌雲宗,師門以法寶盛名,馬坤的師父尤愛他這個徒弟,因此賜予愛徒的九命妖刀都是少見的君級上等,當下竟被李安生一把生了鏽的破劍拍開,馬坤顯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子尚且不敢語鬼神,大千世界有何不可,對吧馬少爺?”
李安生收起古劍,很是懊惱,因為他發現自己讀的聖賢書,到了用的時候,居然一句也不記得,氣得青衣少年直跺腳,“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就聽老苦頭的了。”
“垃圾,要是沒有這把古怪的劍,你怎麼可能打得過我。”
馬坤目光變得不屑起來,不等李安生說話,把臉一揚,滿是輕蔑,“像你這種下三境的垃圾,在燕城本公子想殺多少就殺多少,靠法寶,呵呵,你也不怕丟大夏修士的人?”
李安生很生氣。
可他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少年也不想反駁。
像是有上萬只螞蟻在撕咬著李安生的心,少年想驅趕,但發現無能為力。
那麼就不趕了吧。
山頂,白衣老人心情沉重,擔憂地望著山下的青衣少年。
良久。
青衣少年鬆開了攥得發紫的拳頭,舒爾一笑,“那好,三個月後,我去燕城找你,不用柔情。”
是日,為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