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道知道白晴是學護理的,對臨床知識較薄弱,於是認真地分析道:“PCNL,經皮腎鏡碎石取石術,適合大部分需要開放性手術干預的腎臟結石,經過腎鏡完成碎石後再取石,臨床上可有做PCNL的有鹿角結石,大於兩公分的腎結石,有症狀的腎盞結石或憩室內結石、超聲碎石治療失敗的病人,部分以腰四以上較大的輸尿管結石。”
“第二種常見的手術方式是URL、輸尿管取石術,適用於中下段的輸尿管結石、體外衝擊波碎石術失敗的輸尿管上斷結石、平片陰性的輸尿管結石、停留時間長的嵌頓結石、體外衝擊波碎石治療所致的“石街”……輸尿管軟鏡主要是用於小於兩公分的腎結石的治療,這一點和PCNL要求大於兩公分的指徵有所不同。”
白晴努力地勉強地聽著徐公道說出的每個字眼,但是發現還是有好多東西都不太明白,就比如找個“石街”是什麼?
她困惑地打斷了徐公道:“石街是什麼?”
“嗯?”
徐公道簡單地解釋道:“體外衝擊波碎石、ESWL術後大量碎石屑進入輸尿管內堆積形成結石串即所謂“石街”,很容易導致輸尿管堵塞。”
“原來是這樣……”白晴不自覺就想到了爺爺的狀況。
她的爺爺已經80多歲高齡了,右腎多髮結石,最大一顆最長徑20毫米,其實在區人民醫院是有常識性的碎石手術的,因為小於兩公分,門診的醫生就建議用反覆地幾次碎石去根治。
因為從小爺爺就疼白晴,白晴對爺爺的感情也非常之深,所以整個過程白晴都是守在爺爺的身旁,陪伴著整個操作,那段時間她白天做兼職,到了晚上就拿著賺到的一張張零錢去給爺爺買一些水果和補品,去看望爺爺。
她還記得的爺爺第一次做體外衝擊波碎石術的時候操作醫生就優先要處理右腎最大這顆,第一次做完以後有擊碎一小部分,七天後再次第二次體外衝擊碎石,處理第一次碎石後排到輸尿管上段的兩個大顆粒石屑。
可是讓白晴和她的爺爺有些無奈的是,到了第三次,也就是再過了十多天,第三次超聲複查,結果輸尿管上段仍有20mm長的碎石帶……於是只能在泌尿外科門診醫師的要求下開始了第三次的體外衝擊碎石,這一次是直接對這個20mm的碎石帶再次處理,操作醫生對其中一顆較大的結石進行衝擊波碎石。
白晴清晰地記得那年碎完後泌尿B超顯示輸尿管上段有3厘米長的碎石帶,當時操作的醫生說形成“石街”了,所以白晴腦子裡對這個“石街”是有印象的,直到此刻徐公道提起的時候,她猛然想起。
“你是不是想到你爺爺的事情了。”徐公道體貼的問道,他觀察的很細緻入微,任何的蛛絲馬跡都逃不脫他那雙看似冰冷卻洞察一切的眼睛。
黑曜石般沉毅而甚至近乎有些無情的眼神,是很多人對徐公道的第一個印象,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徐公道只是習慣用這樣一種方式去觀察別人的情緒而已、
“裡面都是小碎石,沒有難排的石頭,但是爺爺體質排石能力差,開了排石沖劑和止痛藥讓他回去排半個月再複查,結果並沒有排出來,後來再次加重了……這些年也有再抱著嘗試的想法去,幾次去做體外衝擊波碎石,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多好。”
白晴有些迷茫地望著徐公道,嘴角掛著苦澀和無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