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越聽越迷糊，原本湖水般明亮透徹的眼睛漸漸變得混沌起來，她望著徐公道那一張絕美得如同雕塑的臉龐，忽然遐想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徐公道注意到白晴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你可……聽懂了？”
白晴輕聲“嗯”了一聲，嘴巴上聽懂，心裡卻是一臉懵逼，她才想起原來是在聽徐公道講體外碎石的一些東西。
徐公道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黯淡了剎那，冷峻的面容是一絲不苟的嚴肅：“晴晴，你是不是累了……你一個女孩子應該很少參加搶救吧，辛苦了。”
白晴先是發呆了一會，然後回過神來，傻呵呵地笑著，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搶救的生活其實白晴並不陌生，實習的時候也隔三差五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特別是在實習的三甲醫院裡，急診搶救簡直是家常便飯。
“公道，超聲碎石頭的效果怎麼樣，會有併發症嗎？”白晴想起自己的爺爺，她覺得手術可能不適合，因為年紀大了，而她對徐公道此刻講的體外的超聲碎石治療倒是十分感興趣。
徐公道見白晴對體外衝擊碎石這麼感興趣，他看了一眼病床上正閉著眼睛休息的封建金，現在曾才華也還沒有來，他還是有時間去滿足白晴的好奇的，於是他就正兒八經地開始回答白晴的問題。
“體外衝擊碎石效果，與結石的部位、大小、性質和和是否嵌頓這樣因素都有關係，如果B超掃到的解釋的體積較大而且無腎積水的腎結石，由於碎石在腹腔內沒有擴散的空間，效果不會太好。”
“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反覆多次碎石，過程就會很複雜，效果還差，如果是膀胱酸、草酸鈣結石由於質地硬，就更加不容易粉碎了。”
“至於你提到的併發症，任何手術都會有併發症，雖然體外衝擊碎石是一個非侵入性的治療，但是也是有併發症的，碎石後多數病人會出現一過性的肉眼血尿、腎周圍雪中、尿源性敗血症和腎絞痛等。”
“……”
白晴彎新月的眉一挑：“這麼嚴重？”
徐公道一本正經道：“相對受益來說，已經算不夠嚴重了，抬去手術室上臺開刀更危險，嚴重起來也就不會像體外碎石那樣只是簡單的肉眼血尿了，隨時可能發生休克。”
白晴：“那手術呢，手術的話結石就是做取石手術嗎？”
徐公道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
“一般醫院裡常見的就是教科書上的三種常見取石手術，PCNL、URL和LUL，經皮腎鏡碎石取石術、輸尿管鏡取石術和腹腔鏡輸尿管切開取石術。”
白晴聽著這些專業的外科術式英文縮寫，覺得又熟悉又陌生，她迷惑地眨著眼睛，有些崇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英俊的年輕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