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公主手上也拿著針線,只不過她一針也沒有動過。
而在南陽公主與荀溫儀對面,坐正身子的人是陸挽君,她此刻正伏案疾書,替荀太后抄寫《妙法蓮華經》。
六月十九是觀音生日,荀太后想親自抄寫佛經,已祈求菩薩保佑。
荀溫儀袖荷花繡得累了,不經意間抬頭看見對面舒適坐著的陸挽君,嘴當時就撇了起來。
“還是挽君姐姐命好,跟在外祖母身前長大,又做了後宮裡頭的獨一人六品女官,現在又嫁給了全天下人仰仗的侯爺,真是讓人羨慕。”
荀溫儀抬起頭斜眼笑看著陸挽君,明褒暗貶。
她身旁的南陽一聽這話,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南陽在身前的果盤裡拿出了一塊冬梨。
“可不是,郡主哪兒能和你挽君姐姐相比?畢竟郡主只是沒了母親,而人家陸挽君,可是父母親上都沒了。”
南陽一開口就是得罪兩個人。
她的聲音不大,偏偏該聽見這話的人都聽見了她的話。
荀溫儀只到南陽尖酸刻薄的毛病又犯了,沒理她,而是繼續看陸挽君的表情。
她只要和陸挽君呆在一起她就覺得難受,偏偏這個陸挽君半點兒眼色都沒有,還總是喜歡在她們跟前湊。
她真真是太討厭陸挽君了。
正在抄寫佛經的陸挽君聞言,抬起頭打量了對面挑釁的二人一眼,扯了扯唇,露出半抹笑意。
她藉此機會當放下了手中的筆。
左手放到右手手臂上輕輕摁壓痠軟無力的手臂,陸挽君的眼神也沒有閒著。
從只差把“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寫在臉上的荀溫儀轉到嘲諷冷笑的南陽臉上去,陸挽君一一將兩人的表情收於眼底。
“郡主何必羨慕臣妾,郡主乃是千金之軀,要什麼有什麼,太后陛下又不曾虧待過您,倒也不想羨慕臣妾這過不下去的生活。”
她回完荀溫儀,這才又把目光落到南陽臉上。
她和南陽那點兒做交易的情誼早就沒了。
“是,不像公主,而今還能承歡太后娘娘膝下。”
陸挽君溫溫柔柔的兩句話,徹底讓二人變了臉。
先說是荀溫儀,荀溫儀要是再說羨慕她,那她就是對荀太后和楚策有不滿,畢竟荀太后和楚策算是親自教導她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