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獄自不會拒絕,坦然落座,慕清流、猷龍也各自落座,
「多謝猷兄解圍……」
麟龍王拱手道謝,猷龍擺擺手,不受他的禮:
「老頭子雖不待見我,可到底受他恩惠頗多,不幫你一把,總也說不過去……」
話至此處,他微微一頓,餘光掃過身前的楊獄:
「不過,猷某現在倒是有幾分後悔了……」
麟龍王還能說什麼,只能回以苦笑:
「實不相瞞兩位,西北王今次前來,乃是受本王邀請,實也沒想著兩位也會前來。」
這兩位,自是指的是猷龍和慕清流。
「嘖,難怪老頭子選你為王,倒是個有眼力的,這可太好了,猷某這顆頭顱,不會被斬落了。」
猷龍輕笑一聲:
「獄王爺,你的意思呢?」
他一開口,院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麟龍王剛端起酒杯,此時又默默放下。
慕清流也隨之看向楊獄。
「麟龍王以為呢?」
楊獄落杯。
「嗯……」
話到嘴邊,麟龍王又自嚥了下去,捏著酒杯,他沉吟許久,才道:
「世上沒有百代君王,也無不朽王朝,我張氏因太祖餘蔭,才得國四百餘年,可子孫不孝,未能澤被天下,如今天下大亂,實有罪於天下,愧對太祖爺……」
斟酌著語句,麟龍王呼吸都變得急促,巨大的壓力在他心中盤亙不去,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就將決定他麟龍張氏一脈未來幾十,乃至數百年的命運。
「我麟龍張氏一脈,無意染指大位,也無進取天下之心……願助王爺平定天下,
麾下諸軍、糧草,府內寶物,客卿……皆可由王爺排程取用,只求,留存我麟龍一脈,為您牧守一方……」
短短几句話,麟龍王已是汗流浹背,說罷,整個人直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也似。
「趙王爺,於楊某有莫大恩德,按理來說,楊某絕不該為難麟龍張氏一脈……」
楊獄開口,聲音平靜。
而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三人卻皆是心頭一沉,不由得對視一眼。
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哪裡不懂得這個話術?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