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驚疑……
乾亨帝胸膛起伏,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楊獄的諸多卷宗。
最初,他是根本未曾將這個邊關小城出身的泥腿子放在眼裡的,哪怕,他做出了在常人眼中的一樁樁‘大事’。
卻也根本不覺得這樣的卑賤種,值得自己費什麼思量。
哪怕是徐文紀、黎白虎多次上書,他也不甚在意,之所以讓他起意招攬的,是錦繡山河榜編篡之前。
那一日,似是被黎白虎煩到了,也或者是他心血來潮,於‘神碑’之上落下了其姓名。
而當時,神碑的回答是:
查無此人!
嗡~
一掌重重拍落間,石碑突然泛起幽沉光芒,其上再度有文字浮現。
“嗯?!”
乾亨帝眸光一震,念出了其上浮現的兩個晦澀道文:
“域外……”
……
……
藏藍短打,皂隸巾,黑色長褲,獄卒服。
夜色剛臨,週一已換好了衣服,出門,將來他家求打點的犯人家眷留在了後面。
週一,是個獄卒,祖祖輩輩都是獄卒,據說,傳承了一百三十多年,足足六代人了。
獄卒這活油水不小,可他家之所以六代都能幹這活,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沾著油水。
再多,也不沾。
他住在城西,這是西北城最為髒亂差的地方,與城南可謂天差地別。
在此地居住的,多是些販夫走卒、犯了事的官吏的家人,也多在此處。
大獄,也在此間。
“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