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天狼攻勢十分之兇猛,白州方徵豪數次險死還生,只怕難以堅持,其幕僚風君子,疑似上書陛下……”
“上書?”
聶龍天冷笑一聲:
“那方徵豪狼子野心,數次圖謀龍淵,名為邊將,實為逆賊,那風君子上書求援是假,要架起陛下是真。”
說著,他看向尤長風:
“聽說過去兩年裡,雲州曾向白州提供了大量的糧草,是也不是?”
尤長風心頭一凜,卻沒有辯駁:
“不錯!雲州與白州交壤那個,多有商隊往返兩地,朝廷未有下令斷絕往來,民間交易,下官也無法禁止。”
“是嗎?”
聶龍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再度逼迫,只淡淡吩咐道:
“陛下著我在此募集糧草,尤州主想必不會令本官為難。”
言罷,自有幕僚遞上清單。
“這……”
來之前,尤長風本也打定主意,要滿足聶龍天所需,可真個看到這清單,還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聶大人!大雪三年,邊關戰火燒了兩年,雲州雖也算富裕,可又怎麼可能再湊足五十萬大軍兩年糧草……”
尤長風額頭汗落,幾乎來不及擦拭。
因著徐文紀當年經略,曾經困苦的雲州富庶許多,存糧自也是有的,如此,方能支撐三年雪災之餘,支援青、白二州。
可這,也已然到了極限。
他來之前籌措了二十萬大軍半年所需之糧草,已經是傾雲州之力了,再動一分,可就是賑濟之糧……
“那是你的事,與本官無關。”
聶龍天大口灌酒,抬手送客:
“陛下大軍到時,若無糧草,後果,你自然清楚……”
“大人!”
尤長風還欲抗爭,已被勁風震出前廳,踉蹌數步,幾乎栽倒。
風雪中,他心頭一片冰涼,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大廳內,衙役們仍在忙碌,奔波兩年餘,整日與乾糧、丹藥為伴,好不容易有了熱食可吃,聶龍天自要吃到滿足。
看著廳外,韓風府心有悲憫,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暗中嘆息一聲。
而一眾幕僚,在短暫沉默之後,繼續誦唸著各方的情報。
從西北道至龍淵道,從麟龍、江南、嶺南一直說到定安道。
“這幾年定安道中不甚太平,憐生教推出一賊,自號為‘闖’,已攻克兩州二十府,擁兵八十萬,定安王焦頭爛額,無力進軍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