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青、白二州,放眼天下,能有如此恐怖進境的, 只怕都沒有幾個吧?
唯有長街之上的謝七不喜反憂。
“不對啊……”
他喃喃自語。
有著於方舟與南山霸在, 這憐生教的宗師根本在劫難逃了, 怎麼楊獄這兇人這時候也湊了上來?
依著他幾十年裡對大老闆卦象的瞭解, 他的中籤幾乎沒有靈驗過, 可但凡是上籤, 幾乎都伴隨著極大的兇險。
難道說,這次會是例外?
他心中犯著嘀咕。
城中諸多高手心思各異,神色不一, 而滿城憐生教徒,與藏形匿跡的江湖武人,卻是一致的驚駭。
宗師是何等存在?
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位這樣的存在, 而此時,在這小小的馬巷鎮中, 卻接連出現。
這如何能不讓他們心中驚駭。
這一瞬間,嗅到了濃烈的硝煙氣, 哪怕是一眾憐生教的教眾,也止不住的後退, 不敢靠近。
一干被蠱惑的信眾, 更是驚慌失措,狼狽逃竄。
頃刻間,長街內外就為之一空,僅剩了謝七一人,以及滿地未涼的屍體。
“於方舟、南山霸……”
楊獄駐足城門前,也在審視著城中的三尊宗師級強人。
這三人的氣息各異,或陰柔、或暴烈、或沉重,卻無一不是強者,在他的感應之中,皆還要強過夜魔袁飛。
尤其是酒樓中的兩人,哪怕收斂著鋒芒,也給予著他不小的壓力。
氣通百竅嗎?
他心中翻過思量,目光掃過滿城的憐生教徒,眼底就有著厭憎。
同樣的小城,同樣的憐生教徒,同樣的裹挾百姓,讓他不由的想起了數年前黑山城中的那一夜。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還道流言有所誇大,今日一見,只怕還是有些保守了。”
於方舟長身而起,隔長街拱手,道:
“龍淵衛,於方舟,見過郡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