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並未將話說滿。
“是或不是,誰人也說不清,峩也只能說,極大可能。”
“命圖?!”
楊獄眼皮一跳。
這些年裡,他見過的神通主也有不少,但包括他自己在內,都還處於儀式之前。
王牧之居然已經點亮了命圖?
“判官神通,必要經由生死簿才可施展的淋漓盡致,張靈峰所思所想,不外乎是要在鬼節這個節點上,以生死道場為媒介,引出生死簿……”
王牧之沒有隱瞞。
在楊獄沒有詢問的情況下,將自己之前的算計和盤托出,只將餘景看的心驚肉跳。
他何曾見過老師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這幾乎是主動示好了。
“生死簿,是陰司至寶,龍淵城下,或許不是完整的,可哪怕有一頁,也足以釀成驚天大災。”
王牧之言簡意賅:
“神物自晦,沒有張靈峰,我尋它不到。為此,我與他達成交易,僅此而已……”
生死簿……
楊獄皺眉不語。
旱魃出世,大災三年,德陽府千百萬人流離失所,生死簿比之旱魃,卻又特殊太多。
這種東西出世……
王牧之放下茶杯:
“七日之後,你可來永珍山尋我,屆時,你我共探‘生死簿’,此舉,可見我誠意否?”
“天亮了。”
天邊,翻起了魚肚白,朝陽東昇,黑暗退去,楊獄起身告辭,沒有表態。
王牧之似乎隱瞞的表露善意,可他卻沒忘了城外懸掛的人頭,以及這覆蓋整座龍淵城的生死道場。
這位永珍山人,正如人言,似正似邪,非是善類。
欲要與虎謀皮,至少要有降龍伏虎之力。
“老師……”
看著楊獄遠去的背影,沉默了一夜的餘景,開口了:
“大明,果真不可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