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聶文洞實在十惡不赦,那一日大將軍只怕也不會手下留情……
“遭逢厄難不死而得造化,祁兄也是有氣運之輩。只是,這旱魃用之善則神,用之惡則魔,其中關卡,還要多多思量。”
看出祁罡身上的異樣,魏正先心情稍稍有些複雜。
以他的武功、地位,很多常人不得知的秘聞實則對他不是秘密了。
入手過道果的他,曾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搜尋關乎於道果、傳說的古卷記錄,對於五類道果也算略有所知。
可惜,道果認主實在非人力可以干預,哪怕是他,也沒有機緣成為神通主。
只是,對於祁罡而言,這卻又不知是好是壞了。
“道果是道果,我是我。”
祁罡重新披上斗篷,言簡意賅:
“若吾心亂,不過一死而已!”
“這才是吾輩習武之人該有的心性。”
魏正先撫掌而嘆。
餘涼心中也升起敬意,不是誰都能抵禦道果的誘惑的。
古往今來,幾多帝王將相都為之沉迷,不顧天下民生,祁罡此言,足可見其心性了。
只是……
簡單的交談之後,丘斬魚道明來意,取出徐文紀留下的手書:
“大將軍,我等此來,是要請您出關,共赴龍淵,正法紀,除奸佞!”
“共赴龍淵……”
魏正先未接手書,對於兩人的來意,他心知肚明,只是,他心中仍有猶豫。
他駐守邊關多年,哪怕再無心官場,對於朝廷局勢也不是一無所知。
大明分封九王以駐九道二十七州,其根本原因,是疆域過大,無法高度集權。
哪怕是在立國之初,太祖張元燭在世之時,諸王都有著高度的自主權,遑論現在了。
朝廷未必真會在意龍淵王的繼承者是誰,只要他姓張。
“丘兄、祁兄。大將軍也是有心無力……”
還是餘涼開口,道出魏正先的難處。
“魏某少年從軍,近七十年裡不知多少次遭逢厄難,若無諸位同袍捨命相救,實無今日的魏正先。”
他緩緩起身,負手踱步,語氣中帶著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