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六一啞然。
“不過,還是謝過齊總捕解圍了。”
楊獄拱手道謝。
他自然不懼方烈血,但以他如今的狀態,即便勝,只怕也是慘勝,甚至要損傷根基。
說到底,他自己的弟子比之真正的宗師差了兩籌。
若非神通加持,諸般上乘武功都臨近第七品,換做其他真罡之輩,即便是祁罡、未突破之前的裕鳳仙,都絕無勝算。
“路過而已,這一攤渾水,咱可不敢攪和……”
齊六一微微搖頭。
事實上也是如此,六扇門也好,錦衣衛也罷,都是決不允許插手藩王家事的,這太過犯忌諱。
“那為何又要現身?”
齊六一飲盡杯中酒,打了個酒嗝,道:
“我說因為你打完之後,還記得善後,你信不信?”
“只為這些?”
楊獄一怔,自然不信。
“齊某人加入六扇門不下甲子,輾轉三道九州之地,見過太多武者交手,但主動賠償的,可沒有幾個……”
似是想到什麼,齊六一興致就不是很高了。
大明武風太盛,難免良莠不齊,尋常武者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殺人逃亡不必多說,即便是那些‘少俠’們懲奸除惡,往往也不見會處理後事。
這些年裡,他見多了這些,也收尾了太多,突見得楊獄這樣的,著實就有些感觸。
“徐老大人管控江湖,實則是正確的,時至如今,雲州的治安,也是龍淵之首,還要好過道城。”
楊獄默然。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習武所改易的絕非只是體魄而已,精氣神向來同存。
習武之人中,如張龍福這般膽小的,到底還是少,絕大多數的武者,都是性烈如火,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從來不少見。
兩人的酒量自然是極好的,觥籌交錯未多久,三大壇酒就下了肚,下酒菜也被一掃而空。
齊六一的性格狂放,酒意上來,話就越發的多,有些時候,根本不需要楊獄詢問,就說出他想要知道的情報。
當然,兩人默契的沒有去提及有關王府之事,只是縱論武道,談論廟堂與江湖,甚至交流著心得。
齊六一的武學根底極為紮實,在宗師之路上走的比袁飛更遠一些。
楊獄自不必多說,煉化諸般食材,感悟著無數武者的精神烙印,根基更是紮實。
分明上一次還彼此敵對的兩人,此時卻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直至張龍福被酒氣燻的幾乎醉倒,兩人方才先後落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