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掌泛著金光,於夜幕之中顯得極為醒目,其飽滿如月,根根手指都如象牙般圓潤有光澤。
噗!
不見手掌有任何動作,那足可洞穿鐵甲、牆壁的玄鐵箭矢,就好似遭受到了巨大的震擊,剎那間,化作飛灰。
僧衣翻卷又自落下。
圓覺立於法壇之前,高大的身形如同銅牆鐵壁般不可撼動,他環顧夜幕,深陷的眼眶中眸光似有金光加持。
似可在黑暗中視物。
他看到,西方高樓上,有一黑袍人憑風而立,手握大弓,揹負諸多箭矢散發,如同開屏之孔雀。
正北春風樓上,有赤衣如火,隨風而舞,猶如飛龍盤亙,氣勢沉重而強勢,雖是捏著酒杯,卻似是隨時都在準備暴起殺人。
“金剛不壞身。”
飲盡杯中酒水,楊獄眼神中有著忌憚。
這疑似是聶文洞背後之人遣派而來的老和尚,武功極強,而比之武功更讓他忌憚的,是那一身幾乎不可破的金身。
爛柯寺的金剛不壞身,完全摒棄了克敵制勝的手段,卻也締造了堪稱可怖的體魄防禦!
同階之中幾乎不可破。
若只如此也就罷了,更為可怖的,是其反震之力,於忘海全力一擊,幾乎讓其當成震死。
這門武功對於拳掌有著巨大的剋制,尤其是以力壓人的自己,若無芥子空間,那日交手就要吃大虧。
這老和尚不擅殺伐,殺不得他,可他要反殺之,同樣極難,金身難破。
若是糾纏之時,聶文洞暴起發難,以其七座法壇方可承載的道術之威,即便是此時的楊獄都沒有把握能抵擋的住。
“招惹到這樣的少年天才,可不是個好事……”
圓覺的眼神中湧動著異樣的色彩。
憑風而立於春風樓頂之人是誰,他即便看不到,也猜得到。
這位楊千戶的天資,哪怕在道城之中都屬於頂尖中的頂尖,年不及弱冠已可與自己交手而不死。
他實難想象數十年後,其人的成就如何。
不說那虛無縹緲的武聖,至少成為宗師,甚至大宗師的可能十分之大,而若是有人肯扶持,尋到適合其的道果,未必不能叩擊武聖之門。
得罪這樣的人,哪怕是他,都覺的有些如芒在背,可聶文洞反而有些平靜的有些反常。
他自忖,若是自己有著這樣的敵人,又有著道術在身,哪怕冒著徹底交惡徐文紀的後果,也要將其扼殺於未成之時。
只是……
呼!
突然,籠罩於七座法壇之上的霧氣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