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某這些年來不近女色,不重金銀,不貪口腹之慾,無甚花銷。是以,這些年,也攢下一些銀子……”
“一些?”
“不算珠寶玉石,古董奇珍,房屋田畝地契,莊園馬場商鋪的話,大概有三十萬兩……吧。”
聶文洞微微思忖,見老僧眸光亮起,將‘黃金’二字吞下。
“難怪都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據貧僧所知,這些年裡,聶州主一心向道,真個不曾理會雜事,卻還有這般豐厚的家資……”
圓覺不由的搖頭:
“貧僧都有些豔羨了……”
三十萬兩白銀,絕非一個小數目。
他大衍院建於道城繁華之處,平日裡香火也算旺盛,一年除卻花銷與各處打點之外,也不過只有萬八千兩進賬而已。
三十萬兩,足夠將寺院修葺一新,且可重塑佛像了吧?
只是……
“不過,貧僧有言在先,不得與那位徐老大人有關,那位楊千戶的話……”
“大師誤會聶某的意思了,買兇殺人,又何必讓大師破戒?”
聶文洞開口打斷了圓覺的話,淡淡道。
“嗯?”
圓覺皺眉:“聶州主的意思是?”
聶文洞輕釦椅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三十萬兩,買一個不剃度出家,而可持戒之法,大師意下如何?”
“絕無可能!”
圓覺斷然拒絕:
“非剃度出家者不傳持戒冥想之法,此乃我禪宗萬年不易之規矩,萬不可破。大人休要再說!”
圓覺的拒絕,聶文洞卻似不在意,微微一笑,吐露兩字:
“黃金。”
“三十萬兩黃金?!”
圓覺心頭一顫,合十的雙手都幾乎有了空隙,但幾瞬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澀聲開口:
“絕無可能!”
“嗯?”
聶文洞眉頭頓時擰起,這一次拒絕,卻是出乎他的所料。
大衍院,不是個出世的門派,而是入世的寺廟,千年來紮根龍淵道城,在江湖武林,禪宗之中都一向被稱之為‘香火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