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做工精美的花瓶砸了個粉碎。
屋內外伺候的家丁、丫鬟皆是一激靈,弓著身,縮著肩,大氣都不敢出。
“安敢欺我?!”
重重拍桌,聶文洞的面沉如水,在他身前跪伏的護衛抖如篩糠,滿頭滿身都是冷汗,驚懼到了極點。
“阿彌陀佛。”
圓覺老僧低誦一聲佛號,打破了沉凝的氣氛,他擺擺手,讓幾個丫鬟小廝退去,方才道:
“本是預料之中,聶州主又何必動怒?”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
紫木桌案上,是一張不知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半張紙,其上有著兩個字。
“不準!”
這是聶文洞以楊獄擅闖府宅,打傷護衛之事問責徐文紀所得到的答覆。
他並不奇怪。
如楊獄那樣的少年英才,無論在任何勢力之中,都必然是要維護的,除非上官與其有仇。
聶文洞的問責書,就好比在街上遞給路人一把刀,讓其自斷臂膀,除非有壓倒性的力量與理由,否則,只會得到怒斥,甚至毆打。
而聶文洞比之徐文紀,並無什麼優勢。
除卻背後的勢力之外,名聲也好,地位也罷,都不及。
“我以文書叩門,他便如此回覆?不成體統,太不成體統!”
看著那不規則的紙張,聶文洞只覺雙眼都被刺痛了,反手一掌連同紫木桌案都拍成了齏粉:
“四大家我棄如敝履,於忘海,我說斬就斬,自他來後,更無什麼針對於他,他怎麼就非要與我為難?!”
“善哉,善哉。”
圓覺老僧合十雙手,有些無言以對。
他還道這位州主是因被駁斥了問罪書而生怒,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糾結于徐文紀回書的格式與規程……
“徐文紀,楊獄……”
發洩之後,聶文洞平復了心情,重新坐下,胸膛起伏數次後,望向圓覺老僧:
“萬事萬物皆有價格,大師以為呢?”
圓覺微微一怔後點頭:
“貧僧深以為然。”
“好!”
聶文洞亦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