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罷手,一是沒有把握打破那圓覺老僧的金剛不壞身,二來,是察覺到了丘斬魚的存在。
準確的說,是其拿著的金豆子。
那代表著徐文紀的意志,丘斬魚或許是為了護著他而去,可未必就沒有,阻攔自己出手的意思在內。
否則,這金豆子,就不會給丘斬魚,而是直接給他了。
“老夫懂你心中所想,卻不可讓你這般去做,你可知為什麼?”
徐文紀卻是一嘆:
“你可以無視法度規矩,而我也可以默許,可這層遮羞布被扯下來,聶文洞背後之人,可也就再無顧忌了……”
楊獄沉默。
到底是學過法,他很清楚,再如何不堪的秩序,也比徹底的混亂要來的好,正因如此,他向來遵紀守法。
可他也漸漸感受到了束縛,在這樣的羅網之中,要壓過在其中深耕多年,盤根錯節的聶文洞,那難度就太大了。
見他仍是不語,徐文紀也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意志,只得轉了話鋒:
“你可知,聶文洞學文習武多年,卻為何突然一反常態,虔誠向道,嚴守諸般清規戒律?”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楊獄回答:
“道術。”
道術與武功是不同的。
近距離看到聶文洞的第一眼,他就察覺到了其身上與妙法老道極為相似的氣息,知曉其人乃是道術高手。
“咦?”
徐文紀有些驚訝,旋即點點頭:
“不錯,聶文洞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不知從哪裡學了道術,因此武功才漸漸生疏……”
“老大人可知他所學之道術,是什麼?”
楊獄問道。
“道術不比武功,輕易不會示人,不過,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他所學道術是什麼了……”
徐文紀說著,話語一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獄:
“老夫這位同窗,出身好,天賦也好,多少年裡順風順水,這樣的人,一旦遇到波折,就會生出極大的戾氣。
依著老夫猜測,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他必會對你出手!”
“是嗎?”
聞聽此言,楊獄反而有了笑意:
“那卻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