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得水汽被一下蕩平,肉眼可見,形如瑪瑙一般的光芒不知何時已自蕭戰的心口處,向著四周擴散。
這一瞬間,他感知到了莫大的兇險。
猶如立於龍淵城永珍樓向下看之時,好似立於火山口俯瞰翻湧的岩漿。
幾乎就要奪路而逃。
“赤火真罡,倒是有幾分看頭。”
魏正先打量著蕭戰身上的紅光,突然收回了手掌:
“罷了,你願回,那便回吧。”
呼呼~
翻卷的氣流吹散了高溫炙烤的水汽。
蕭戰面無表情的起身,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只是從其攥緊的手掌可以看出其心中湧動的巨大不甘。
戎馬五十年,除卻最初的三年,他幾乎再也未曾受過如此折辱,有那麼一瞬,他幾乎想要不顧一切的爆發。
他仍有著從未顯露於人前的殺招,可那又有什麼意義?
只這一按,他就知道,終自己一生,也無法掀翻這座巨山了。
死戰,死戰,死的也只會是自己。
沒有任何勝算。
“真能忍啊。”
魏正先負手而立,遙望著蕭戰離去的背影,微微一嘆:
“可惜了……”
“大將軍可惜什麼?是可惜以後沒這麼好用的錢袋子了嗎?”
突然,驚魂未定的呂由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四下張望,又是一驚:
“餘涼?!”
那是個如他一般,著白色文士服的青年人,只是相比於自己的平平無奇,來人的賣相就要好的太多。
白皙俊美,聲音溫潤,猶如謙謙公子。
來人,曾是他的同窗,但地位懸殊,他乃是‘永珍山人’王牧之的徒弟。
“呂兄也在?”
餘涼含笑望向呂由,後者哪有臉面留下,匆匆一禮,掩面而去。
“不錯的年輕人,心思不差,只是尚有些意氣,稍稍磨礪,可堪一用。”
魏正先卻是點點頭。
“王師曾言,呂由資質平平,可心性純良,頗有師祖徐老之風,過些年月,大抵也要收入門下的。”
餘涼微微一笑,轉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