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所有人全都聽到了。
一眾人臉色也皆是不好,以幾位家主的城府,談及此事居然也不避諱他們,可想而知這次吃了多麼大的虧。
事實上也是。
萬餘流民的以工代賑,對於他們幾家來說不算什麼。
可德陽大旱,受災的何止千百萬?
真要讓他們幾家去賑濟,只怕也是要傷筋動骨了。
“銀糧都算不得什麼,若能破財消災,也就算了。可那徐文紀根本也未曾鬆口,誰知我等賑災之後,他會不會清算?”
鄰桌,一個滿身綾羅,身材富態的老者站起身來,向著上位的三人施禮:
“徐文紀在雲州所行之惡,罄竹難書,可千萬不能被他矇蔽啊!”
“族叔所言極是。”
這老人發話,幾位家主也不能不正視,也都點頭,回禮。
這老者,論起輩分,是楚玄的六叔,雖不管什麼事,但輩分足夠高,話,自然也是有不小分量。
但若只是如此,旁系出身的老者,也沒膽量插話這幾位的談論。
只所以感,是因為他的女兒。
“家主,那一車車的銀糧就這麼拉出去,要散給那些泥腿子,老夫我,實在是心痛如絞……”
老者一臉心痛:
“那都是咱們辛苦攢下來的家底……”
“誰說不是呢?”
楚玄嘆了口氣,故作一臉蕭索: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之奈何?我等雖算的上家大業大,可人家可是兩朝元老,太子太傅,兵部尚書啊。”
其餘兩位家主也都嘆氣,無可奈何的樣子。
“兵部尚書又如何?我楚家,貴為皇親國戚,什麼時候輪到他徐文紀來耀武揚威?!”
重重一拍桌,那老者氣的滿臉肥肉亂抖:
“他曾是太子太傅又如何?他曾扶持之人,又非是今日之天子!”
“六叔莫非忘了?兩年前,我就曾起意要請教姨母,各位族老卻是怎麼都不同意。”
楚玄故作嘆息。
他的母族,是白州大族,姨母曾是皇妃,且是有子的皇妃。
有著這重關係,這幾十年裡,他們可沒少發力,不但為族人謀取了不少肥缺,還將族中最為優秀的女子,送去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