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更加通俗一些,她父親是一具有意識的兇屍。
雖然她父親身上有諸多謎團存在,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
若是城破,他爹必須得死,這應該是一條鐵律。
避免兇屍之禍擴散出去,避免帶來真正的生靈塗炭。
“實在是有事,無暇分心,更無暇分身。”
“若是城破了呢?”
聶錚笑了笑:“軍民一心,將士用命,盧大帥如此手段,城怎會破?”
“我剛才去見過盧大帥了,重傷之下連日操勞,更是在深秋寒雨中指揮作戰,此刻……此刻的他早已是萬強中幹,若是……再不注意調養,怕是命不久矣……”
聶錚突然就不說話了。
溫裳的言下之意太明顯了。
不注意調養就要死,可大戰之下,如何調養?
自然是讓我去幫他打架了,好讓他省心省力。
他就這麼看得起我?
我又沒打過仗!
聶錚想了半晌,在腦中組織了一下拒絕的措辭,只是不料,說出口時,竟然沒來由的有些訕訕然。
“盧大帥身上這點小毛病,溫神醫難不成還解決不了嗎?呵呵……呵呵……”
“你!”溫裳不禁有些氣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一介女流之輩都懂的道理,你堂堂七尺男兒為何不懂!略盡綿薄之力,庇護一方百姓,難道不是你們修者應該做的嗎!”
溫裳的好大一通搶白讓聶錚更加尷尬。
“不是……這不是有人在守城……多我一個不多啊……”
溫裳也不再規勸,而是跺了跺腳後,轉身奪門而出。
看著這個一直偷偷算計自己的女子滿臉怒容,糾纏聶錚許久的困惑更加旺盛。
難不成……我的想法真的是錯的?
“你回來,我們把話說清楚。”
無人回應。
聶錚拉開屋門,沒看見溫裳,反而看見一個高大的全身披甲之人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雨地之中,任由那密密斜斜的淒寒小雨打在身上。
甲冑上的水珠一顆接著一顆,就這樣緩慢滾落下來。
和他那剛毅肅穆的表情相得益彰,好似一尊雨中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