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獨自走江湖的時間比李玄多些,所以這種事見過不少,看起來死的人倒黴,可你又不瞭解箇中原由,是管不得的。
盲目幫忙興許就做了惡。
“那這世道,就這樣了?大楚律有云,殺人者償命,不管他是對是錯。”
其實李玄自己也心知肚明,此刻說這些,就是發發牢騷,因為他才是諸多學子中最為現實的那個人。
當初王家莊小翠含冤沉塘,李玄就明確表示過,這小翠只能被冤死,別無他法。
即便莫輕璇不甘心奔走數月,李玄也是無動於衷的。
這一次幫忙送物證至京都,李玄更多是為了同門之誼,至於最後事情能不能成……李玄十分不看好。
突然間,“唏律律”一聲響,馬車停了下來。
而在馬車前,攔著一個人,正是剛才抽刀殺人之人。
“能否捎帶一程?”
“不能。”聶錚回絕的乾脆果斷至極。
那人聞言也不讓開,顯然對這樣的結果處在意料之中。
“我勸你不要……”
這人大概想說,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否則我就要怎樣怎樣之類。
然而聶錚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抽出洞雲簫,在簫尾利用元氣凝結出一個針尖來,直接就朝馬屁股捅去。
這下馬匹不再管身前有沒有人了,徑直就撞了過去。
這攔路之人沒想到聶錚居然話都不讓他說完,趕忙閃身避讓。
聶錚見一擊奏效,哈哈大笑:“怎麼樣,妙文,遇到這樣的江湖人士,就得果斷些。”
不過聶錚話音一落,就感覺到車廂猛的一震,馬匹的前蹄高高揚起亂蹬,“唏律律”的又叫了起來。
馬車竟是重新停下來了!
這馬匹屁股上的刺痛感還在,四蹄依然在不住的狂蹬,地上塵土飛濺迷人雙眼,就連馬車也在雙重力道的夾擊下,不停的左右打晃,可馬車就是沒有前進分毫。
聶錚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到後方一看,原來……是被剛才那人給拉住了。
正在使用夢迴之法的聶錚見到這一幕,是很想笑的。
這個人他印象很深刻,不僅是因為他的性格,更是因為他的功法。
這個時候他拉車的姿態看起來很唬人,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個銀樣蠟槍頭。
不過當時在現場的聶錚可不知情,看著那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因為他從身上縈繞的氣息來看,這人應該就是一個拂曉初境。